换衣。 今
是二姑娘嫁进侯府的第二天,要去认亲,青竹挑了件大红色锦缎褙子帮云初换上。 见云初久不作声,以为她是想打听裴世子却又羞于问出
,青竹忙知趣地提醒道:“少夫
,世子爷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打拳呢。” 云初顺势看了眼自鸣钟,心想,世子倒是起得早。 她也算是起得早了,但他比她起得更早,这会儿已经在院子里练拳了。 “你们怎么不叫醒我?”云初问道,一面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要再起早些。 没成亲之前,有近身服侍的丫鬟伺候世子盥洗更衣,如今成了亲,总不见得他起床了,她还赖在床上睡着,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听。 只是昨
他说要她安安分分地,不要动歪心思,就怕她打着哈欠起早伺候他盥洗更衣,他反倒认为她不安分。 “世子不让
婢喊您起床。”青竹回道,又小声地说了句,“世子是自己更的衣,没让丫鬟伺候。” “没让丫鬟伺候?”云初吃了一惊。 自己四弟弟的房里还有四个丫鬟贴身伺候,裴源行身为侯府的世子,居然没让丫鬟伺候? 裴源行,和她以为的有点不一样呢。 裴源行练完拳去了净房冲去身上的汗,又换了套
净的衣裳,进屋的时候,云初已洗漱好,还梳了圆髻,倒更像他记忆中的她了。 云初穿了件大红色的锦缎褙子,她皮肤雪白,红色很衬她。 裴源行在桌前坐下。 侯府有规矩,各院的主子在自个的院子里用早饭便可,无需去长辈屋里伺候长辈用饭。 丫鬟开始上菜。 早饭是几个小菜,还有几种粥和面点,云初面前还放了碟玫瑰桃仁糕。 她一时怔愣住。 小厨房倒是挑了她
吃的玫瑰桃仁糕做。 只是,小厨房又是如何知道她
吃玫瑰桃仁糕的? 是裴源行刚好和她
味相像吗? 云初又想起了裴源行陪大夫去云宅时送的那盒杏仁酥。 还在云家的时候,她每回嘴馋了,就派下
去买杏仁酥,总要等得没了耐心了,下
才捧着杏仁酥兴冲冲地跑回来。老芳斋生意好,每回还得早些出门,若去得略晚些,只能空手而归。 次数多了,她实在嫌麻烦,便很少再差
去老芳斋买杏仁酥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些,要不是裴源行送了杏仁酥,她几乎都已经有些忘记老芳斋做的杏仁酥是什么味道了。 “世子爷也
吃糕点吗?”云初问道。 “我不
吃甜的。”裴源行随
回道,他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到这玫瑰桃仁糕,还有那
世子爷送的老芳斋做的杏仁酥,我还当世子爷
吃糕点呢。” 裴源行舀起莲子粥的手略微一顿,半晌才淡声道:“玫瑰桃仁糕是小厨房随意做的,那杏仁酥不过是刚好路过,便顺道买了些。” 他放下银勺,抬眸看着云初,面上没有多少表
,“你也别去猜我
吃什么,不
吃什么,我昨
说的话你最好记进去。” 云初微微垂下
:“妾身以后会注意的。”踌躇半晌,又道,“不过世子爷放心,妾身并没要去猜世子爷
吃什么,只是看到这玫瑰桃仁糕想起了老芳斋的杏仁酥,他家的生意好,买糕饼要排很长的队,妾身也长久没吃了,今
便随
提了一嘴。” 裴源行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想起了老芳斋那长长的队伍。 他轻咳了一声,片刻后才开
道:“嗯,我运气好,去的时候,刚好铺子里的
不多。” 云初微微一笑:“那就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裴源行显然不是个
说话的。 既然他不
说话,抑或只是不愿跟她多啰唆什么,那她便自己识相些,莫要再主动凑上去自讨没趣了。 她没再问他什么,只埋首安静地用着饭,他又是打定了主意能少说一句是一句,见她不问了,他自然更不会主动开
。 两
默默无语地用完了早膳。 见时辰差不多了,夫妻俩一道去了长辈屋里认亲。 云初跪了下来,接过下
递来的茶盅,逐一向老夫
、侯爷和侯夫
双手奉上热茶。 几位长辈接过茶盅,抿了
茶后,各自给了她一个大红封。 云初丝毫不敢松懈,将整套敬茶礼数做了个齐全,心里却不免怀揣着几分忐忑不安。 昨夜是她和裴源行的
房花烛夜,照理他们俩是该圆房的,可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碰她,而他对她说了那话之后,她自然也不可能扑进他怀里主动求…欢。 临出嫁前,邢氏特意来她屋里叮嘱了她好些有关夫妻间该如何相处的私密话,还塞了避火图给她,要她得空了好好研习一下。 邢氏说的话她几乎都没去在意,左不过是劝她如何学会讨夫君的欢心罢了。 她唯一记在心里的,是夫妻俩若没有在新婚之夜圆房,夫家的长辈们定会对她心生不满,她在夫家的
子也会变得艰难。 云初暗暗叹了
气。 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侯夫
身边的何嬷嬷拿着藏有元帕的盒子递到侯夫
的面前。 云初压下心底纷
的思绪,默默垂下了
。 见元帕上沾着血,何嬷嬷忙笑眯眯道:“恭喜老夫
、恭喜老爷,恭喜夫
。” 云初微微一愣,只一瞬,便又回过来,垂眸敛去眼底的诧异。 那元帕怎么会…… 她心里隐隐约约间有了个猜测,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身侧的裴源行, 他面色不改,一贯疏冷淡然的眉眼让
窥视不到半丝
绪。 她心中有些了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