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道:“你既是在五妹妹身边当差,就该伺候得尽心些,哪有让主子
等着心焦的道理,还不赶紧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穗儿吓得缩了缩脖子,忙垂
应道:“世子爷说得是,
婢这就去外
看看大夫过来了没。” 话落,她已步履匆忙地出了屋子。 裴源行找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问道:“五妹妹,经过此次的事,可得了教训了? “你脚虽伤了,不过也好,不经过这一遭,五妹妹怕是也感受不到旁
受的苦楚。”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虽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二哥哥我也没什么旁的想法,只盼望着五妹妹此番得了教训后能长个记
,免得下回再遭什么更大的罪,那便不好了。” 裴珂萱心中一跳,脸上划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染上了几分惧意。 那块小石子,莫非是二哥哥……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几不可查地摇了摇
。 他们虽非一母所生,可她终究是他的妹妹,他怎会待她如此心狠手辣? 她平
里就算再糊涂再不长眼,也从不敢得罪二哥哥,若说她真有哪处得罪过他,也顶多是前些
子二嫂过生辰的时候,他为着生辰礼物一事记恨上她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她多心了。 云家那商户之
算是个什么东西,二哥哥岂会为了她对自家妹妹下狠手? 正想着,穗儿已带着尤大夫掀帘进了屋内。 裴源行朝尤大夫微微颔首道:“有劳大夫辛苦跑一趟了,还请大夫多费心些,替我五妹妹好好瞧瞧她腿上的伤,免得
后落下什么病根。” 他看向靠在大迎枕上的裴珂萱,意味
长道:“凡事总谨慎些方为稳妥,五妹妹若落下什么腿疾,往后可就嫁不了什么好
家了。” 裴珂萱心尖颤了颤,浑身瑟缩了一下。 看似句句都在关心她,可落在她耳中,每个字眼皆令她不寒而栗。 尤大夫替裴珂萱瞧过伤势,又细心叮嘱了一番,这才背起了药箱子打算告辞。 裴源行唇角微微扬起,又变回了刚进屋时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大夫辛苦了,我送大夫出去吧。” 尤大夫惶恐道:“这如何使得?世子爷折煞在下了。” “大夫客气了。”裴源行嘴角的笑意加
了几分,“大夫为了我五妹妹尽心尽力,我送送大夫也是应当的。” 尤大夫知道他便是北定侯的世子爷,见裴源行执意如此,不愿为了这种小事惹得他心里不痛快,嘴上又客气了几句,便跟着裴源行一道出了紫苑居的院门。 裴源行温声问道:“大夫觉着,我五妹妹还有多久才能腿脚痊愈呢? 尤大夫沉吟了几息,道:“依在下看来,寻常
兴许得等上小半个月才能痊愈,五姑娘幸而年纪轻,身子骨强健,或许再卧床几
便能下床四处走动了。” 裴源行微微挑了挑眉:“哦,那五妹妹倒是有福气了。” “不过……”他拖长了尾音,继续道,“我虽是个外行
,但多少也懂些医术,有些话大夫听了还请别见怪,莫要认为我是在大夫面前班门弄斧。” 尤大夫弓着背,一脸恭敬地道:“不敢当,不敢当,世子爷但说无妨。” “我瞧着大夫虽医术高明,却难免有些
之过急。想要医治腿疾,讲究得是耐心,心急治不好病。依我之见,大夫不妨用药再谨慎着些,慢慢地给五妹妹治病。与其治得快,不如根治得彻底。” 也不知是尤大夫多心了还是怎么,尤大夫竟觉着他在说出“慢慢”二字时,咬字极重。 裴源行侧目,视线落在了尤大夫的脸上,慢条斯理道:“大夫,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 对上他
不见底的眸子,尤大夫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见尤大夫不作答,裴源行俨然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却凭空添了几分威慑力:“大夫是觉着我说得不对吗?” 尤大夫呼吸一窒,心
也跟着微微一颤。 他平
里虽只有资格替侯府的庶子庶
或是姨娘看病,从未有幸在太夫
、侯爷或是侯夫
面前露过脸,却也是见识过一些手段的。 像北定侯府这种高门大户,府里的主子们说起来话向来是话中有话的。 他心下了然,忙低垂着
嗫嚅道:“世子爷说的是,在下这便按照世子爷说的做。” 裴源行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眉眼间却冷凝一片,偏
朝站在身后的小厮风清递了个眼色,风清赶紧从袖中掏出银子,上前递给了尤大夫。 尤大夫见状,
垂得更低了:“世子爷太客气了。” 裴源行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大夫医术高明,治病又尽心,这是大夫应得的。” 尤大夫也不再推辞,千恩万谢地收下了银子,直到出了侯府的大门上了马车,才长长吁了
气,抬起袖子擦去了额
上的冷汗。 自从对和离后的
子有了计较,云初每
得了空便在屋里细心钻研香谱、香录等论著。 之前为大姐姐和三妹妹调制香料,不过是一时起了兴致做的事,她们虽都满
夸赞她制香手艺好,可如今她想要开间香料铺子,把调香当作一门正经营生做,那便得更加多花些心思,多多学学才是。 刚翻过两页,裴源行便回来了。 他鲜少回来得这般早,云初很是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将手中的香谱收起来。 裴源行见她在看书,先是一愣,继而又起了点好心,想问问她在看什么书,怎地看得这般聚
会。 还未问出
,云初已合上了书卷,又将手边的小玩意收起。 裴源行踌躇了半晌,最终没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