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带领大家反抗,说不定大家都会活着。虽然艰苦却可以相互扶持,可以携手生存……
只要死了,就可以回到上的怀抱中。可是……他们死前所承担的痛苦,他们遗留下的家
又是如何呢?
「到底……要怎么做?」研晨的目光很是空
,她看向远方火红的月亮,心里突然一阵恐惧。「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世界的藩篱?要怎么做才能创造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
研晨看着天空,期待会给予她指点,然而回应她的是哀鸿遍野的景象,以及越来越混浊的死亡气息……
「研晨,能疏散的
已经疏散完了。重伤患和轻伤患也分开处理了。」琴黎在她面前晃了晃,希望对方听进去自己的话。失落是一定的,但身为一个团队的领袖,必须在紧要关
维持冷静,才不会让某些
有机可乘。
「嗯,食物发下去了吧?」研晨点点
,照常说道。「对了,因为水很重要,今晚就要把粮食部的净水器带过来。」
「老大……已经是
夜了。」琴黎苦笑着说,也蹲了下来。「这不是你的问题,生死有命,他们会由上带去更好的地方……」
「我……我知道。」研晨点点
,转换计画。「明早,这少明早要开始准备水。在火场过后,大家一定会很需要水资源……我相信储量应该不多了。」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通知他们。」琴黎点点
,给研晨一个温柔的微笑。
「对了,苏棈还好吗?他的眼睛……」研晨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很是担忧。
「……我很遗憾。」琴黎别过视线,不敢与研晨四目相
。「我相信他会想亲自跟你说的,去见见他吧!」
「……好,我马上过去。」听见这样的话,研晨知道八成不是好消息。
她想起苏棈第一次举起枪的模样,那把枪枝都要比他还高大了,苏棈却坚持要练习,说要成为最厉害的狙击手。现在,他成功了,苏棈是研晨见过最优秀的
手,并给予了他一个相当具有代表
的官职。然而,现在研晨开始思考,这样的决策是否有些谬误?让一个单单十四岁的孩子接下这份重担,对他来说是否太早了一点?
想着想着,研晨已经来到了苏棈的病房前。研晨感觉自己像是在当时的审问室前,进退两难,但是如今门后的是她的心腹,她从小带大的孩子……
研晨推开了门,木
做的屋子显得有些
旧,角落甚至可以看见老鼠啃过的痕跡。
「苏棈,我来看你了。」研晨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椅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彷彿要断了一般。
「老大?」苏棈僵硬的平躺在床上,似乎在尝试
眠。他的其中一隻眼睛用纱布包着,可以看见微微渗出的殷红血跡。
当他抬眼看研晨,另一隻眼睛也布满腥红的血丝,但似乎没有异状。研晨很心疼,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撕裂。看着对方稚
的脸庞,反衬身上星罗棋布的大小疤痕,研晨不禁流下眼泪。
「唉唷!」睁开眼睛似乎对苏棈来说太过费力,他轻轻叫了一声,把眼睛紧紧闭上。
「你就闭着眼吧,我在这里跟你聊个天。」研晨摸摸他的
,要他别睁开眼睛,好好休息。
「老大,你没事吧?」苏棈乖巧的闭着眼,嘴
一张一合的说。
「我没事。多亏你和琴黎,大家都很好。」研晨微微笑,上下打量着苏棈,想看看他有没有大碍。
「这样啊……那就好了。」苏棈微微笑,开朗脸庞有着淡淡的红晕。
「嗯,你没事也真是太好了。」研晨看着他的脸蛋。经歷了那样多的沧桑,他的心灵是否仍像个孩子呢?还是被这个污染的世界逐步吞噬,晦暗不堪?
「……是啊。」苏棈依旧保持微笑,但回答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他们俩之间非常安静,没有
愿意说出第一句话。研晨平时就很安静,但苏棈会不停地找东西和研晨说,而研晨只负责发表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研晨忽然很怀念那样的时光,很希望苏棈再多跟自己说点什么。
「老大。」彷彿听见了研晨的新声,苏棈开
讲了话。
「我在。」研晨倾身靠近他,希望对方能安心些。
「老大……我的左眼……」苏棈略带犹豫的说,依旧上扬的嘴角似乎在抽蓄,但始终没有露出绝望的表
。
「没关係的……」研晨想开
安慰他,却被苏棈打断。
「它……好像不能用了。」苏棈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惶恐。
「苏棈……你冷静一点……」研晨轻轻将手放在苏棈的脸颊上,抹掉他的泪水。
「可是……我不想瞎掉……我还想要为大家、为你……做更多事……」苏棈大力地抓住床垫,泪珠不断从他的眼眶中流出,原本暗红色的纱布也濡湿起来。
「苏棈……你还有一隻眼睛,你还是我们最好的狙击手……」研晨抓住他颤抖的手,想给他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