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临忍不住唤了对方一声「张小姐？张小姐？」
「欸，是？怎么了？」张丽娟猛然回，突兀地拉起笑，那笑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只是和方才的呆滞脸色相比，笑容看上去都藏了一些
影。
「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很好。」张丽娟顿了顿，却忽然收起笑，变脸速度之快让柳临都吓了一跳「老师啊，有件事我想——」
「老师，我看还是算了吧。」一旁沉默的张万堂突然开了金
，让柳临小小地吓了一跳。
「阿堂，你在说什么？那我们要怎么……」
「今天就先这样吧。」张万堂无视张丽娟的强烈阻止，兀自站了起来，低
望着柳临，枯瘦的脸庞被影给模糊了「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我想我们应该不需要你的帮忙，不好意思。」
「阿堂？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没关係啦。」柳临见张丽娟脸色惨白，用力扯着张万堂的衣袖，遂赶紧站起来
嘴道「张小姐，没关係的，这种事就是随缘，勉强不来！今天能跟你们说话就很不错了，真的，以后有需要再找我就好了。」
张丽娟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
绪失控，眼有些呆滞，旋即又拉出一开始的客气笑容「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抱歉，让老师你大老远跑来，迁葬的事我再跟我弟讨论一下，有消息再连络老师。」
「没关係，我们有缘再见。」
一阵无意义的寒暄之后，柳临道别了张家姊弟，离开三合院的正厅。
但就在柳临刚跨过正厅门槛，双脚却不知怎么着，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接着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慾望，一种不明所以的衝动驱使她回到三合院。那种感觉瞬间衝上柳临的脑门，让她踉蹌了一下，差点摔在三合院门前。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她微微回，身后却只有张家姊弟俩正用一种担忧的眼望着自己；柳临隐约听到张丽娟在身后担忧地问自己怎么回事，只是她的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远，小小声的，不是很清楚。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突然响起，四周的声音瞬间回到耳中，柳临被雷声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抬一望，一片漆黑的夜空有半边天正闪着白光。
＊
雨开始大了起来，模糊了整个城市，掩盖所有夜晚的喧嚣。
们对于突如其来的骤雨已经习惯，望着鬱的天空，便纷纷打起了伞，伞的顏色带给雨中城市的另一种繽纷，伞下的们则是归心似箭。
伞底下的们亦有着各式各样的绪，其中还包括了象徵这个城市并不平静的严肃。像是某些穿着
蓝色制服的们打着伞，聚集在雨城的一隅，令不安的红蓝色闪光比霓虹灯还要惹眼。
魏馀生一边咋舌一边往桥墩的方向望去，就算他离桥墩有些距离，仍然可以闻到一
蛋白质腐烂的味道；那种味道只要闻一次就忘不了，连
雨带来的雨腥味都无法冲洗乾净的臭味。
「咳咳咳……我真的、永远无法习惯这种……」小刘捏着鼻子从尸体旁边退了出来，拉下罩乾呕了几声，再回嗅嗅自己的衣服。
「放弃吧，已经有味道了。」魏馀生懒懒地瞥了同僚一眼「看起来怎么样？」
「听大杜说死亡大概有三四个礼拜，将近一个月。」小刘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袖子，一面嚷嚷「难怪你要躲那么远，那味道真的很可怕，我之前遇过更久的都没那么夸张！我现在闻到什么都是那个味道。」
「我跟你说喔，那是因为有别的原因。」魏馀生露出险的笑容「听说冤死的尸体都会特别臭，像是要控诉什么似的，看尸体的样子搞不好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会……」
「我不想知道什么怪的原因。」抢在对方继续说下去前，小刘率先转移话题「大杜说遗体是年约七八岁的孩童，部不翼而飞，其他还在找。颈部的切显示好像是死后切下的，身上各处都有刀伤，每道听说都有十公分那么欸……这年怎么这么多杀小孩的变态啊，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会变成这种？」
「队长大哥呢？」没有接续话题，魏馀生看了看四周，却未见那张看腻的冷脸，话锋一转问。
「陈大哥去调资料了，据说其他地区也有出现类似的案件。」
「类似的？」
「对啊，你都没有听别说喔？」小刘看着同僚如蚂蚁一般地来来去去「最近很多这种案子喔，说有很多孩子的尸体，而且都一样有疑似虐杀的痕跡，新闻都有报；不过都不是发生在我们辖区的，今天这件还是第一起。」
「连续杀案吗？很像电影里会有的剧。」
「我还真希望这种事只会在电影里出现。」
魏馀生轻轻笑了一下，遂拉起罩「我过去看看。」
薄薄的罩完全无法抵挡强烈的尸臭，对他来说只剩下阻挡呼吸的作用；桥墩下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在轰隆雨声下所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