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屋主从前是这附近的望族，附近的田地都是属于这一家的；半年前屋主母亲去世后就成了空屋，只有偶尔会有
来整理打扫而已。柳昊沿着三合院晃了一圈，三合院主体建筑外围砌了一圈腰高的红砖围墙，上
结满了发黑的苔垢，几乎快看不出原本的砖红色；三合院正后方杂
丛生，几颗茄冬树在一边随风摇摆，静謐的三合院中亦仅有那几棵树在漱漱地响。
翻过矮墙，柳昊的双脚一下子没
了三合院后方的杂之海。上的雨水都被他的动作震了下来，甚至可以感觉到裤脚慢慢渗一
凉意；柳昊走到鬱葱的树下，胡
探了几眼，却见树旁有一大片杂远比四周矮了一截，看上去好像是绿色的大毛皮秃了一块。
柳昊望着那块诡异的绿色窟窿，随意拨开随风晃动的叶，脚下的泥地比旁边的顏色明显鲜艳了一些，很像是有什么事后缝补上去的补丁。近期有谁挖开这块地吗？他按着湿润的泥
地琢磨了一下，但单凭一块被挖开的地实在无法代表什么，挖地的可能
太多了。
柳昊从丛间站了起来，望着那爬满青苔、像是某种纹风不动的老旧石雕那样的平房建筑；单以位置与建筑结构来说是很普通的结构，也只能看出为了气候而将三合院的开
朝向某一面，一切都是很普通的，合理的，没有任何怪的地方。
他叹了一气。当时听蓝先生说那委託主是特地约柳临在这三合院洽谈的时候，还以为是这三合院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看来只是自己的无稽推想。
「年轻，你在这里做什么哈？」一个沙哑的声音让柳昊吓了一跳，他回一看，三合院的矮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老。
柳昊心虚了一阵，看着对方满是皱纹的老脸，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藉「没有啦，我是政府那边的，因为最近这边可能有都更得计画，上面就派我来这边看一下啦！」
「这样喔。」老看着柳昊的橘发，有点狐疑地问「现在当官的怎么都不像官啊，发染得红红的这样可以喔？」
「政府提倡服装自由啊。」柳昊连忙笑着唬弄，顿了顿，话锋一转问「请问一下这间三合院的屋主不在吗？我听说这附近的田都是他们的，政府那边想和他们谈一下那些田的事
。」
「哎呀，这附近的田早就不是他们的了。」老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挥挥手「那种不义之财啊，本来就留不久。以前很多跟这家讲过，只是他们都不听啊。」
「可以请问一下你说的不义之财是什么意思吗？」
老顿了顿，望向柳昊，遂朝着柳昊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些什么天大的祕密似地「我就只跟你讲，这家以前就不是什么正经；养小鬼你们年轻知道吗？就是专拜一些不乾净的东西。我不清楚是怎样啦，只知道那家拜的是很夭寿的东西，但要是靠着那种东西发财，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的……我告诉你，前阵子我还看到一群穿黑衣的来这里，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附近的都在讲铁定是这家的后代子孙欠债，所以那群黑衣才会找上来。」
「你知道他们那些黑衣过来这里做什么吗？」
「我哪知道，看到就跑啊，不然到时候惹上麻烦。你啊也少来这个地方，我们住这里的都知道这家都怪里怪气的，搞不好那些黑衣都是他们家的。」
「是这样喔。好啦，谢谢，我会注意的。」
「嘿啦，工作赚钱重要，但命还是要顾啊！」
柳昊望着那被外套裹成大胖子的枯瘦老慢慢离去，遂翻出小墙，靠着矮墙掏出黑色手机拨了个电话，手机另一一如既往地，响不到三声就被迅速接起，旋即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一半一半吧，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这三合院的屋主感觉不太单纯。」柳昊望着那幢藏在烟雨中的三合院，若隐若现的屋顶剪影让有种那其中藏了点什么的错觉「刚刚遇到一个住当地的阿伯，说前阵子有群穿黑衣的找到三合院，他的说法是因为那家欠债……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怪。」
「喔，你要发表什么高见吗？」
柳昊叹了一气，遂离开矮墙边，慢慢往回走「姑且先不说那些黑衣是谁。但无论是怎样的组织，就是普通随便抓这附近的问，都有办法知道这三合院没有住；如果那些穿黑衣的要讨债，就应该不会蠢到来这三合院堵吧？所以我想那些黑衣的目的应该不是找。」
「不是要找那要
什么呢？就算佔着那
房子房子也不会变成他们的啊。」
「嗯。还有另一件事，当地好像都还蛮怕这家的，听那个阿伯说是因为这家拜的是不乾净的东西……但养小鬼的不是也不少吗？应该没必要怕到这种程度吧？」
「那也要看这家拜的是什么东西；如果能知道他们拜的是什么东西的话，我这边就能查出点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直接找上那家吗？」
「这是最快的方法，虽然你没有你爸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