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们都喜欢耍呢。”莲儿说着笑起来，少
咯咯的笑声本该动听，但现在听来就和敲丧钟一样。
‘笃笃’的敲门声没有停，莲儿觉得怪，往
大夫
喊姨娘过去，姨娘早就笑盈盈的来开门了，今怎么不说话。
“姨娘，你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没空啊？你说，我好同大夫回话。”莲儿扒着门缝隙里瞅，一边看一边喊。
握着水瓢的手猛地抖动一下，钱姨娘呼吸急促，本像顺着莲儿的话茬推辞不去了，但转念一想，不能。
大夫那么
沉的心，万一她真起了疑心，今儿是来试探自己的呢，她若不去，岂不是坐实了怀疑。
“这就来，莲儿，你先回去，我找几块适合做布偶的料子就去。”钱姨娘摁着扑通
跳的心
喊道。
大房大爷的院子里，大夫正抱着一个小娃娃逗弄，小娃儿是陆嘉轩的儿子，才几个月大，大夫欢喜的紧，大儿媳第一胎就生了个带把的，真能
，他们这一脉有后咯。
自孩子满月，大夫经常把孩子抱来玩耍，今叫莲儿把钱姨娘喊过来，就是瞧上了她做布偶的手艺，在等待的空当，大夫又喊莲儿将厨房里一个帮厨的下喊来。
这手脚不净，已经是第二次从她身上搜出
菜了。
大夫一边逗膝盖上的小孙儿，一边训斥小偷。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主家的东西。”
“我告诉你，别心存幻想，一的尽馋些命中不该有的东西，这次我仁慈宽恕你，只将你赶出陆宅，以后你仔细着点，再做什么坏事，你一家老小都别想在安山村待。”
“我待你们还不够好么？今年是丰年，我们只收了五成租子，不料你还不满足，偷偷偷！没半点良心，这世道呀，唉，好心没好报，枉费我一片好心……”
大夫嗓门高，中气十足，骂得那下抬不起
来，连连求饶。大夫要的就是这效果，杀
儆猴，嗓门不由的更加高昂。
钱姨娘一进院门，就在院中听见了这样一场好戏，脸色登时煞白，血色全无，脚下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迈不动步子，冷汗直流。
“姨娘，你咋了？”莲儿觉得今钱姨娘八成是中邪了，说不出的古怪。
屋子里大夫还在训斥，偷了二两而已，其实犯不着这样小题大做，至少在钱姨娘看来，过了。陆家上下近百号下，手脚不净的根本数不过来，所以，这是骂给自己听的。
大夫，一定起了疑心了！
想到此处，钱姨娘心底最后一丝热气也蒸发净，她手哆嗦着，确信大夫会对她下手，她一定会。
“姨娘，哎呀，钱姨娘。”莲儿推了推钱姨娘的胳膊，后者如梦初醒，今既已经来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坚持下去，争取不露马脚。
“我没事。”钱姨娘挤出一丝生硬的笑，以荆轲刺秦王一般的悲壮心理掀帘走进屋去。
大夫骂完了，挥手叫那倒霉的下收拾铺盖走。看见钱姨娘，她脸上带出一些笑，“你终于到了。”
“刚才听见我骂她了？唉，我也不得已，有时做做事不得不硬起心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想起来了，没有毒五脏，就吃不了铁五谷，我们这样的家……”
后面的话钱姨娘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句‘毒五脏，铁五谷’。好不容易做完老虎布偶，本来大夫想让钱姨娘帮做两只的，但她今魂不守舍，被针扎了好几次手指，血都把布偶给染脏了，而且做出来不如往好看，大夫嫌弃的蹙起眉，“好了，我看你累了，回去歇一歇吧。”
钱姨娘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命不久矣，大夫的手那么黑，她没活路了。被
绝境便会
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一开始，钱姨娘想的是同二爷说，可是二爷是个
脾气，说不定不信她的话，反而向大爷质问，岂不是羊虎，更没生路。
至于二太爷，更不是她能说上话的，思来想去，钱姨娘想到了一个，敌的敌便是朋友，大爷和大夫可不止害了五爷，还有七爷呢。
钱姨娘回屋歇了一会，挑僻静的小路匆匆去如意堂了。作为陆宅辈分最高的眷，陆家小辈有事没事都要来坐一坐，点卯一般显示自己孝顺，钱姨娘往如意堂去不算怪，但是今她有话要说，便格外的小心翼翼。
……
归巢的鸟儿叫着，声音清脆，格外悦耳。
陆彦生与陈五娘用过晚饭，天色才彻底暗下去。饭前徐婆子来了一趟，叫陈五娘去了如意堂，钱姨娘的话兜了个圈子，终于传到了听雪堂。
小娘子在书桌前铺开宣纸、傍边摆着陆彦生的字，她一边临摹，一边将话转述给陆彦生听。
钱姨娘的话无凭无据，却莫名的透出一
可信。陆彦生很了解五爷，聪明有余，却没什么耐心，急功近利、内心浮躁，因此少年聪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