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哀嚎。
石壁间晕开血花，血水沿着岩石裂隙淅淅沥沥往下流淌。
他仍未停手。
“死了吗？嗯？”他漠视着那双逐渐失焦的鹰眼，像是寻得什么难得的趣味，忽的
恻恻的笑了起来。
“还没死啊，刚好，孤赏你个新玩意。”
笑容瞬间敛起，匕首乍现，他拔刀一划——
“啊！！我的眼睛！！”
眼前猝然炸开一片猩红，而后便是一重比一重惨烈的痛嚎声。
两团圆溜溜的东西滚落在地。
独孤凛眼帘一掀，藏风立即扯来那
两手覆于其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独孤凛抬靴重重碾了上去。
血团在那掌下
裂开。
山谷间回
着惨绝寰的叫声，听者胆战心寒。
独孤凛勾了勾唇，随手扔了刀。
跪地的小宦官中刀倒下。
“藏风，拖回去继续折磨，千万不能让他二死了。”
独孤凛语气风轻云淡，他就着山间清冽的泉水，慢条斯理洗去指缝间的血水。
血水源源不断流淌着，将那一片
木染成猩红色。
他垂眸淡淡瞥了眼被血浆溅湿的袍裾，转动匕首一划，除去那片血污。
“真脏。”他嫌弃地皱了下眉，接过藏风递来的
净帕子擦去指节上的水。
骨节分明的手洗去血水，重现冷白肤色，独孤凛轻嗅了嗅，嗅不到一丝血腥气，这才放下心来走向明斟雪。
指尖转动，他解开了方才覆在明斟雪眼上的丝带。
他怕杀的场面会吓到她。
“抱歉。”独孤凛注视着少
苍白的面色，只觉心脏在那无辜眼的注视下霍然被撕开一道血
子。
“孤来了，没事了。”独孤凛轻抚着她的面颊，将颤栗不止的身子紧紧揽
怀中。
“抱歉，抱歉……”他一遍又一遍重复道，方才落刀时强硬无比的手臂此时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是孤的错，孤不该如此大意……”
“傻子！”明斟雪倏的哭出了声，“你为什么要来！”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为什么还要来！”
她哭得崩溃：“魏绍的手就候在盛京城内，你若离了宫，岂不是要将江山拱手于他！你明明可以看
这个拙劣的局，为什么还要亲自来救我……”
独孤凛喉结滚了滚，心
酸涩：“你生死不明，孤独守皇城怎能安心！”
“我不值得！”明斟雪泪流满面，“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你不该来，你不应该来。魏绍在山里设埋伏，目的就是要将你困死在这座山……”
“孤知道。”独孤凛望着她，“孤知道皇城的兵马动了，也知道这座山潜伏了无限危机。”
“可孤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度沦为棋子！”
“昏君！你怎能放弃江山！”明斟雪泣不成声。
“孤便为你昏上这一回又如何！”
他声音低了下来，肝肠寸断：“孤的斟儿不可以做任利用的棋子，即使掌棋之是孤也不行。”
“可现在怎么办，如魏绍所愿，你被引了来。我们怎么走出这座山，怎么回盛京主持残局。”明斟雪心急如焚。
暮色四合，群山笼罩在暮霭中，越发琢磨不透暗处潜藏的危机。
独孤凛遥望天色，轻叹了声：“
了。”
盛京皇宫动迭起，魏绍的手里应外合，已拿下了驻守皇城的禁军领。
“走，孤带你出山，在京郊暂避上一宿。”
满面泪痕被山风吹冷，明斟雪茫然无措地站着，被他揽温热的胸膛前。
明斟雪被他身前透出的体温暖热了身子，方欲开说些什么，忽觉体内的热意越聚越盛，她身上难受。
“别碰我。”她猛然推开独孤凛，痛苦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你离我远些。”
她伸出手背贴了贴逐渐升温的面颊。
好烫，心里也烫。
全身软绵绵的，酸软得难受，意识也开始坠模糊。
第章 第?章 ◇
◎可以吗◎
暮色沉沉, 崖壁投下的影笼罩着明斟雪纤细的身子。
她蹲下身来，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住往后躲。
意识如坠天河的星子，飘飘悠悠, 倏然惊起波澜几许, 而后昏昏沉沉归于湮灭。又如丛间穿梭的萤火虫, 忽明忽暗, 自眼前划过一道痕迹。
独孤凛见状心底骤然一紧，伸臂想要抱起她。
“离我远些，不要碰我……”明斟雪细声呢喃着，言行举止看起来分外抗拒独孤凛的触碰, 然而潜意识里却想要感受并触碰那令她感到熟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