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二姐程珍雪，程宝菱还是有些愣，呆呆地喝完红糖水。
程珍雪摸摸妹妹的额
，松了
气，“总算是不发烧了！”
她阻止试图下床的程宝菱，碎碎叨叨，“哎，别下床，有事让二姐去做。爸跟妈下田去了，大姐去镇上罗姆妈家。”
二姐还是那么温柔心细，想起自己那个叛逆的三姐，程宝菱又问：“三姐呢？”
“楠楠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去哪里玩去了吧。你饿不饿，妈
代我给你做蛋炒饭。”
大早上的胃里吃不下，再加上刚才喝了一大碗红糖水，程宝菱摇，“我还不饿，等会儿吧。”
“那好，我在院子里洗衣裳，你有事就叫我。”
“好，谢谢二姐！”
程珍雪怪地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己家姐妹，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程宝菱哈哈两声，“没有，没有，我睡啦！”
她飞快地躺下，不一会儿，院子里穿来二姐用
槌捶打衣裳的声音，织着乡村特有的
鸣犬吠声，温馨宁静，让程宝菱身心完全放松下来。
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放松过了！
渐渐升到中天，程珍雪做好了饭菜去地里喊父母回来吃饭，大姐程珍秀也从罗姆妈家回来了。
简单的饭菜刚刚端上桌子，一个剪男孩，瘦瘦黑黑的
孩子跑回家，连手也没洗就要上桌子。
程珍秀拉住她
，“洗手去！”
程楠嘟嚷着去洗手，程宝菱看着这个只大她两岁的假小子般的三姐，心里满是欢喜。
三姐，曾经跟她手足不离最要好的三姐，重生前，她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见她了。
程家四姐妹而今能聚在一起，那是从前的程宝菱做梦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乡间格外重男轻，程家生了四个儿，没有儿子支撑门户，被乡里
欺负，没少被骂做绝户。
上辈子，大姐
子好强，为了替父母照顾妹妹们，早早地就辍学回家。二十出嫁到隔壁村子，辛勤劳苦，一辈子没有走出过乡村。
温柔的二姐初中肆业，没几年嫁了，遇不淑，遭遇家
男，为了孩子，苦苦捱子。
三姐则是在父母满怀着是男孩的期待下出生，
恨“程楠”这个名字，初中没毕业，偷偷跟着去南下打工，逃离家庭，几年后不知所踪，是父母心里最的一道伤。
“宝菱，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母亲何佩瑜看着儿出，柔声说，“要不我给你炖碗蛋羹。”
程宝菱忙摇摇，低扒了一大饭，差点噎着。
“慢点，慢点。”何佩瑜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替她抚胸。
佩瑜，美玉光彩，蕴然照，程宝菱毫不怀疑自己的母亲配得上这个名字。她的母亲识字得体，轻声细语，毫无粗俗泼辣之态。即使年近四十，仍然身段苗条，并不显老。上辈子也是看到四个儿过得不好的
况下，母亲
心儿们，才老得那么快吧。
程安国给儿夹了一筷子菜，关切地说：“不舒服就别忍着，下午我再带你去陈医生那里看看。”
程宝菱抬起，“爸，真没事了！”
对于这个爸爸，她感复杂，程安国对几个儿掏心掏肺，流尽每一滴汗水只为供养孩子们，可他偏偏执着于能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到来，他没有讨到好，儿们也一个个与他隔阂。
虽然退烧了，但程宝菱
力还没恢复，身上软绵绵的，吃过午饭就去房里躺着了。三姐跟进去，偷偷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甜滋滋的，是麦丽素。
“好吃吧？”程楠得意地看着她，“这是我跟俊子他们玩玻璃球赢回来的，咱两一一颗。”
“好吃！”程宝菱使劲点，比她前世吃的任何巧克力都要好吃。
“唉，要是天天都能吃就好了。”程楠小小的叹了气。
程家条件实在算不上好。
普通的庄户家，家里的地不多，程安国在乡镇小学做代课老师拿微薄的工资，六的吃喝拉撒，儿们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一大笔开销，再加上每年还要给爷爷
的养老费，经常捉襟见肘，桌子上十天半个月见不到
是常事。
程宝菱拍拍三姐的肩膀，承诺：“我买给三姐吃。”
程楠说：“小丫片子有钱吗？爷只想着大孙子，连一分钱的压岁钱都没给我们。”
“以后会有的。”程宝菱认真地说。
程楠笑：“好好，我等你买给我吃。”
疲倦渐渐席来，程宝菱打了个哈欠，陷
沉睡中。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耳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我身子不好，珍秀初中没读完就辍在家里帮我照顾妹妹们，我最对不起的孩子就是她。”这是何佩瑜的声音，带着一丝啜泣。
程安国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