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道：“你问她吧。”
鹿白笑着从景殃身后走出来, 朝广南王浅浅作揖：“王叔, 这是一株青松柏树苗，是宁蕖给您准备的寿辰贺礼。趁着中秋佳节, 宁蕖祝福王叔寿辰快乐，长命如松！”
“那本王就谢谢宁蕖了。”广南王命小厮将树苗搬回去, 佯怒道：“这阵子没瞧见你, 你也不来找本王。”
鹿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巧地保证一旦空闲下来就去探望他。
景殃将黑檀木匣放在案几上，道：“王叔，这里面是一颗东海夜明珠，世间罕有，在夜里会有盈盈亮光。王叔眼睛不好, 这颗夜明珠送给王叔用来照明。”
广南王摸了摸眼睛上的黑色眼罩, 叹慰道：“眼睛是老毛病了, 难为你一直记得。”
景殃敛了敛眸。
睫如鸦羽，遮住了眸底的
绪。
无
看到的角度，他摩挲了下大拇指上的墨玉色扳指，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窗外夜幕渐降，树影微微晃动，昏黄的灯笼透过窗子在大殿内照出模糊的驳光。
墨玉色扳指被灯笼照
过，润玉一样的材质表面划过一道暗光。
像是有什么风
在酝酿。
-
没一会，其他大臣喊景殃回去下棋，景殃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鹿白跟广南王稍稍聊了几句，看到远处又有过来送寿礼，也告辞离开。
她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端妃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
子走过来。
子梳着未出阁姑娘家的发髻，鬓发间戴着海棠花，身着梅色襦裙，长着一张跟端妃有两三分像的脸。
但比端妃的容貌，这个子更加明艳娇美，走路时微微抬着下
，遇到不小心挡路的内侍直接冷哼出声，颇有些盛气凌的味道。
鹿白的眼在她身上多停了两秒。
端妃没有儿，所以这个子的身份很容易就推断出来——端妃亲哥哥威武大将军的儿，端妃的侄，苏渺。
她们二没看到鹿白，径直走向广南王……不对，走向广南王不远处的卫世子。
卫世子并未察觉，正在跟旁边的低声讲话。
鹿白微微皱了下眉。
苏渺这个子，她倒还真了解一二。
苏渺是威武大将军唯一的嫡，在京城颇有些“名声”。
她父亲威武大将军为刚正不阿，功勋赫赫，在中秋节之前一直镇守在南疆，近
才回京跟家团聚。
但是苏渺被养在老夫膝下，从小溺
长大，养成了娇蛮跋扈的
子，从不知礼貌谦让为何物。
方才鹿白的宫外小姐妹聚在一起聊天时，还偷偷说苏渺过于嚣张跋扈，着实不讨喜欢。
鹿白突然顿悟：原来端妃先前那样针对她，是想让自家侄嫁给卫世子。
只见端妃带着苏渺走到卫祁光的坐席前停下，柔柔行了一礼：
“卫世子。”
卫祁光微微点了点
，客气道：“端妃娘娘。”
端妃暗地里推了推苏渺，把苏渺推到自己面前，直到苏渺含羞带怯地抬起眸，端妃才道：
“卫世子，这位是本宫兄长威武大将军唯一的嫡，子活泼直率，极为倾慕卫世子。威武大将军与广南王府素来有
，本宫便想着，让这丫来认识一下你，跟你个朋友，以后也能多多走动。”
她顿了下，微笑道：“你们年龄相仿，家世也合适，本宫瞧着，如若渺渺与世子站在一起，也是极为相配的。”
端妃不等卫祁光发话就拍了拍苏渺：“渺渺，还不快点把你给广南王前辈备下的寿辰礼物给卫世子。”
“卫世子，你叫我渺渺就好，这是我……”
她拿出礼物木匣，送礼物的事还没说完，卫祁光就打断了她。
“苏小姐客气了。”
他笑容清润，带着恰到好处的疏淡：“苏小姐直接将寿礼送至我父王那里，本世子不收礼，也没有朋友的打算。父王就坐在不远处，麻烦端妃娘娘带苏小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