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声便让崔凝怔了一下，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粗粝沙哑，像是受过伤。
他似乎很习惯别
异样的反应，并未说话，反倒是莫娘解释了一句，“他年轻时中毒，嗓子坏了。”
他们按年纪已经能当叔叔爷爷的年纪了，但因与苏雪风同辈，崔凝回了一礼，“鲁兄，杨兄，二位叫我小崔便好。”
几一路风散露宿，到了之后修整了两三个时辰，此时怕是早已饥肠辘辘，崔凝便先安排诸用饭，“三位不如先随我去茶室，用完饭后再聊。”
“有劳。”三道。
进屋之前，崔凝落后一步问差役，“魏大回来了吗？”
“回大，还没有。”
崔凝看了眼鹅毛大雪，“先上饭吧。再给魏大准备个羊
锅子。”
“是。”差役应道。
不多时，几桌饭菜便端了上来。
崔凝之前刚刚吃过，此时不过作陪，只随意吃了一些。
杨大余飞快吃完一碗汤饼，抹了一把嘴，“崔、小崔，咱们不如边吃边说吧，我心里急得很。”
崔凝心里也急，但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这一会呢？这个案件主要是由魏大负责，他此刻正在审问疑犯，待他回来之后再说不迟。”
这么重要的证，或许还有证物，魏潜作为案件主要负责得第一时间知晓。
杨大余看了鲁子耕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只好闷
吃饭。
饭罢。
崔凝煮了一壶茶，与三闲聊，“鲁兄从何时开始跟在寨主身边？”
鲁子耕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就在崔凝以为他有什么疑虑时才开
道，“二十年前。”
崔凝闻言
一振。
二十年前！
正是符九丘在东硖石谷“战死”的那年！这世上或许再没有一个比他更清楚当年的事了！
方才崔凝只是着急，现在已经开始焦灼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找回理智，仿佛分外从容，实际脑子里早已经被纷杂的事
填满，只能
的附和一句，“那真是很久了。”
然而鲁子耕却说出一个更令振奋的消息，“我虽是二十年前才跟他到江南，但在此之前早已相识，我与他乃是生死之
，后来南下时才伪装成他的书童。”
“原来如此。”莫娘终于知道为何一个书童能够成为山寨掌权者，“那……”
叩叩。
“崔大，魏大回来了。”
崔凝嚯的站起身跑去开门。
魏潜正拍着身上的雪，听见动静，转一看正对上一双晶亮的眼，心中猜到是那两有什么重大线索，不禁莞尔。
“五哥，我让给你准备了锅子，你先吃着暖暖身子，一会咱们聊正经事。”
她声音里带着压不下去的兴奋，分明恨不能马上就知道一切，却还惦记着他饿肚子，魏潜不可谓不感动。
于是，待进屋与几打了招呼后便主动道，“我边吃边听，望诸位不要介意。”
杨大余都快坐不住了，闻言连忙道，“无妨无妨，咱们都是粗。”
第45章 旧事（2）
崔凝命去请道衍和书吏。
待都到齐后，鲁子耕开始以自己的视角讲述二十年前所经历的事。
他与父亲走商时被匪徒劫掠，商队上下几十只他还余一气，被正在行军途中的符九丘救起，后来便安顿在幽州。
当时符九丘才十岁出，第一次随军出征，因违规接触身份不明之被罚了十个军棍，不过只是暂记，后来用他杀敌的功劳抵掉了，导致这一回论功行赏时没能晋升。
两自此便有了。
符九丘所在大营驻扎在幽州附近，两年纪相仿，偶尔会约着一起玩。
“当时战事频起，我们中间大约有几年没见过，后来听东硖石谷战败，但是在我听到这个消息约莫七八
后……”
子夜，幽州城，一个影利落翻墙落
小院，发出一声闷响。
“谁？！”屋内一声低喝。
鲁子耕握着刀推门而出，借着窗子里透出的昏黄灯火，依稀看见墙根下躺着個。
“是我。”那发出微弱声音。
声音醇厚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已不似少年时那般清亮，但他还是立刻便认了出来，“孟盈？！”
鲁子耕立即将刀
在地上去扶。
孟盈正是符九丘的字。
虽然鲁子耕满心疑问，但见到好友满身伤痕奄奄一息，顿时任何话都问不出了，急忙翻箱倒柜掏出所有外伤药为其包扎。
符九丘为了防止血
渗出留下痕迹，在衣服里面裹了一层又一层，待到伤
露，鲁子耕不由倒吸一凉气，只见左肩下皮绽开，
可见骨，因着长时间被包裹在厚厚的布里，有一部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