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
凌溯倒在床上便抬起腿来,嘶嘶地倒吸凉气。
居上替他拽下鞋,蹲在脚踏上查看,其实这脚踝如常,实在看不出有任何肿胀。
“果真疼吗?”她吹了两下,“不会是装的吧?”
他拧着眉,哀戚地说疼,“娘子替我揉揉就好了。”
好吧好吧,娶了妻的男子,生来就比单身汉的时候柔弱些。居上坐上床,把他的腿搬过来,两手在他脚踝上轻轻揉捏。
“好些没有呀?”
他说没有,一面自
自弃地说:“真是不争气,今晚可是
房花烛夜,偏偏扭伤了脚。”
居上道:“
房花烛夜又用不着你到处跑,扭伤了脚怕什么?”
然后凌溯的目光就变得欲说还休起来,“不方便,只能仰天躺着了。”
“那就躺着吧,不躺着还想坐一夜吗?”
所以这
郎,就算嫁作
了,还是有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凌溯觉得自己现在就比她懂行,于是谆谆引导着:“
房花烛夜不能相安无事,一定得热闹起来,要让这夜过得名副其实,你懂吧?”
居上讶然道:“你都要瘸了,还想那事?”
凌溯道:“我是崴了脚,不是崴了那个啊,怎么能不想?”
“那怎么办?”居上道,“你不便,就老实些吧,我不会挑眼的。”
“不成。”他坚定地说,又换个哀恳的语调扒住了她,“娘子,你可是事事要强的
郎,就说你这名字,辛居上,居上啊……千万别白费了岳父大
取名的一番苦心。”
居上听他话中有话,气得直咬槽牙,捏住他的鼻子说:“你一早就对我的名字不怀好意,好啊,今
总算露出了你的狐狸尾
,被我抓住了。”
他哀哀地叫,好不容易把鼻子从她手里抢了出来,然后一把捞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颠一颠,骨
都酥了,这是他肖想很久的事,今
总算能够知行合一,不枉他装了半
崴脚,辛苦终有回报。
第2章 正文完。
三朝回门, 居上还是很快乐的,趁着圣上还没有退位,趁着还能当两
太子妃, 就算在待贤坊住上一夜, 也没有什么压力。
居安这两
突发想做了个风筝, 表示长姐一个
在宫中要是寂寞, 就放一放风筝,她在家看向东宫方向,就知道长姐在想家。
礼物送出去之前, 总要,亲自测试一下,可惜架子太重, 飞不起来,一下栽在了墙
上, 还得架梯子上去拿。
凌溯作为姐夫, 总不能看着小姨子上墙,只好自己上去取。因为个
高, 一蹦就把风筝取下来了, 拿在手里翻看, 一个黑乎乎穿着玄端的大老粗, 还带着爵弁,便问居安:“这是谁?阎罗王?”
这一问, 立刻招来太子妃并小姨子的鄙视, 居上道:“明明是秦始皇好不好!”
简直了, 谁家秦始皇长得这模样!凌溯摇摇
, 觉得自己实在难以理解
郎们的眼光, 他还是去找老岳父和大舅子们商谈政事吧, 也比在这里受她们鄙夷强。
于是他负着手,摇着袖子走开了。居安低
看她的风筝,悲伤地说:“坏了,纸都
了,等我重新糊好再给阿姐。”
居上说不打紧,“下半晌闲着,我陪你一起做。”
这里正说话,那厢韦氏唤她们进花厅吃点心,居安便放下风筝,牵着阿姐的手过去了。
今
居幽不在家,恰逢越王妃生辰,一早就被独孤仪接到越王府上去了,姐妹两个并阿嫂们团团坐下,花厅的窗半开着,能看见外面柰树的枝丫崎伸过来,韦氏笑道:“下月就
到二娘出阁了,这几
长嫂也着了床,眼看要生了,咱们家的喜事真是一桩连着一桩。”
婢
络绎送进新出笼的糕点来,有野驼酥、糖酪樱桃、贵妃红等,满满当当铺排在食案上。
这些都是居上
吃的,换了平时,配上一杯紫笋茶,她能吃个半饱。可今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胃
不佳,阿嫂们让她吃,她摇
道:“出门前吃了晨食,囤在肚子里了,一点也吃不下了。”
韦氏道:“想是前两
预备昏礼,累着了,不要紧,休息一阵子,缓缓就好了。”
本以为这些东西不稀,引不起她的兴趣,可后面冒着挨训风险准备的酥山送上来,居然也没得她的垂青。
居安舀起冰酪填进嘴里,纳罕地说:“阿姐怎么回事,连酥山都不吃,别不是生病了吧!”
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担心,坐在窗
的四嫂洛氏是杏林世家出身,随手摘了个碧青的柰子,伸手递给居上,和声道:“阿妹想是积了食,这青柰开胃最好,你尝一个。”
居上接过来咬了一
,酸是真酸,但
顿觉打通了七窍。她“咦”了声,笑道:“忽然就觉得饿了,这柰子好大的功效。”
然后四嫂便不说话了,朝韦氏看了一眼,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