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掉地上哇哇大哭,才停住嘴去看孩子。
唐霞小跑着把
鼓捡起来,不忘叮嘱马秀兰:“妈,你可得管管啊,要不然全村都得看咱家笑话。”
“妈心里清楚着呢。”马秀兰抱起小孙子来回摇晃,“今儿晚上你做饭,我还到桥
等你大哥去。瞅瞅咱石桥村,哪个当家男
过成他这样?太窝囊了。”
马秀兰说到做到,六点半就端着针线筐去桥
,愣是顶着蚊子咬等到快八点,终于看见了唐墨的身影。
“老黑呀,你可算来了。”马秀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和唐墨失散多年再重逢,“儿子是顶梁柱,没儿子叫
戳脊梁骨,你可得听妈一回呀。不就是个名字吗?冬月不说,小丫
片子知道个啥?”
唐墨黑着脸哼哼两声:“天都黑了,有事儿改天再说吧。”
马秀兰不肯放弃:“我哪儿敢再上门呀?妈真是怕了冬月的脾气,不敢往她跟前凑,怕讨了儿媳
的嫌连累儿子。老黑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可得好好想想呀。”
“行了行了,知道了。”唐墨脸色更黑,不顾马秀兰还在念叨,跨上二八大扛一溜烟跑了。
跑了也没回家,而是绕了半圈转到菜地,趁着月亮明开始拔
。
拔完菜地的又去拔地
的,直到地皮
净净,拔下来的野
全扔到河沟,唐墨才开始往家走。
“唉。”
四下无
,唐墨忍不住叹气,额
的“川”字都比以往更
。
他这几天太不好过。
石桥村别的都好,就是地方太小,家里发生
大点事儿,转眼
都知道,还有那好说笑的故意叫他“唐求子”,说几句“这名儿好,比老黑好听多了”的浑话。
唐墨倒不在意这些,哈哈两句就过去了。左右他一个大男
,又不是刚进门的小媳
,脸皮薄抹不开。
难受的是一回家,姜冬月就开始给他脸色看。
“求子,你回来啦?今天我去地里摘了豆角,咱们晚上吃炒豆角。你看好不好呀求子?”
“求子,水瓮里没水了,你压点儿水吧。”
“求子,我把你的旧毛裤洗了,你力气大再去拧两把,回
配点新毛线,给你打个好毛裤,让我们求子冬天暖和点儿。”
“求子,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求子……”
仔细想想,姜冬月其实脸色不难看,甚至笑吟吟的,但那一声声“求子”听在唐墨耳朵里,简直是大过年啃
脚,百爪挠心。
他自知理亏,只好当没听见,姜冬月指挥
啥就
啥,顶多悄悄翻个白眼儿。
好容易熬到吃饭堵住了嘴,照样不得清净——
“求子,给笑笑拿个馒
。”
“求子,帮我盛碗汤。”
“求子,你觉得今天这菜咸不咸?”
唐墨听得浑身长刺,简直想找棵树蹭蹭背,偏偏闺
一听冬月叫她“求子”,就捂嘴偷笑。
“爹,我觉得好听,至少比‘招娣’好听。”
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意思明明白白,只要不让她改名字,亲爹叫什么都好听。
唐墨没办法,
夜等闺
睡了,小声找媳
讲理求和:“我对伟
画像保证,生男生
都一样,你别成天整这没用的了,行不行?”
姜冬月把脸一板,浑身冒正气:“不行,你必须叫‘求子’。孩子
今天过来说了,不改名没儿子,大仙算过得改个名儿,都是为你好。”
唐墨:“我妈说的不算,甭听她的。”
姜冬月更正气了,那派
,拿上手|榴|弹就能立马炸|碉堡:“百善孝为先,你妈说了,夏天雷雨多,不孝顺的
要遭雷劈。她老
家为了你能有个儿子,都肯给大仙磕响
了,你为什么不能改个名儿?你咋这么不孝顺?是想
死亲妈吗?”
唐墨:“……我妈一把年纪老糊涂了,重男轻
改不过来,你跟她计较什么?咱关起门过自己
子吧,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姜冬月不依不饶:“你妈不糊涂,也不重男轻
,她是给自己闺
出气呢。那天早上小霞来找我做衣裳,张嘴就要一件呢子大衣,‘嫂子你仔细点儿,我要从
包到脚脖子那种,穿着暖和又气派’。她咋这么会说?”
“我早上好声好气让小霞先买布去,过晌你妈就来家里给笑笑改了名儿,你说她是为啥?你信不信,我要是当着你妈的面,说唐霞‘丫
片子不值钱,嫁出去就是别
家的
,犯不着在家好吃好喝’,你妈肯定得动手打我。”
“你妈呀,是看自己闺
值钱,看我姜冬月的闺
不值钱,你说对吧?唐、求、子。”
唐墨:“……”
指望姜冬月退让不成,唐墨又听了两天的求子长求子短,憋得满肚子火气,终于
发。
“别这么叫我,好好说话!我妈说了不再提改名这事儿,她到底是长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