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另一桌的唐敬霄站起来了。
唐敬霄跟几年前没什么区别,眉眼
邃,高鼻薄唇,他披着
灰色大衣,西裤的烫迹线显得身材分外挺拔。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抬起,他把帽檐压得有些低。这是一顶纯黑的洪堡
帽,帽檐有一圈缎面装饰带,很像电影教父里的帽子。
全身上下的打扮,都能见到主
的冷静和肃然。
他面无表
地坐在真夜不远处。
唐敬霄之前站起来,是因为这场婚礼在海边,他穿的衣裳明显不符合气温,所以把衣裳
给侍者了,即使如此,唐敬霄还是挽起袖
,露出若隐若现的肌
线条。
真夜肯定是闲不住的,他看唐敬霄站起身,像是往摄影机那边走,他就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敬霄,你居然会来参加旧贵族的婚礼。”
他拦住了前方的男子。
唐敬霄说:“来看笑话。”
真夜对他话并不意外:“最近回来怎么没联系我,还没请你吃饭。”
“安陵,这次我回来是为什么,你心知肚明吧,”唐敬霄眉眼压在帽檐下,看不真切,但嗓音十分冷漠,“明远安没有死,他要去养老院养老了,连带着叶正仪,都要坐上秘书长的位子。”
“我说敬霄,这两个
都死过一回了,当时叶正仪因为你从高架上侧翻下去,送到医院昏迷了两个星期,听说都休克开始输血了,你怎么还没释怀。”
“你要代替我宽容么?”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真夜十分窒息,他跟唐敬霄很多时候话压根说不到一块去。
“叶正仪的老师马上要擢升了,连带着他一起,在这个紧要关
,我看也有
下定了决心,要带着自己儿子的断手去上访——安陵,如果叶正仪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真夜点燃了烟:“按照他的
格,他应该会把这件事压下去,或者为自己的老师铺路吧。”
“你错了,我跟他
手那么多次,叶正仪绝对不会像你说的这样做,他只会叫
把那只断手扔进火化炉,随后把骨灰冲进下水道里,让所有
都闭嘴。”唐敬霄冷笑不已:“你还是把他们看得太高尚。”
“……好吧,你会更了解他。”
“四年前,叶正仪手底下有个助理,给h市的市长安排了一个
孩子,按说这种美
计,我们也见得多了,谁知道h市长和这个
孩子吵架,据说是牵扯到
孩子怀孕的事
,他是有家庭的
,肯定不想负责,
孩子赌气之下跳河死了,你猜猜看,叶正仪是什么态度?”
真夜一时间有些失语,连烟燃到了指尖都没注意。
“怎么会这么离奇?”他喃喃道。
“事件本身就是如此,叶正仪知晓所有来龙去脉,他
所有的重心,却在于那个助理没用,
费他的时间,还给他找了一堆麻烦。”
真夜把烟扔了,斟酌着说:“那你准备怎么做?你现在想再对明远安他们下手,可没有那么简单,叶正仪老师的事
如果尘埃落定,更是难上加难,基本上不可能了。”
“是,我不可能让他坐上秘书长的位子,”唐敬霄拿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冷漠至极的眉眼,被光一映,像雪色的利刃,“他总有顾虑的时候。”
真夜注视着他:“你准备要挟叶正仪?”
咔嚓,照相机拍照的声音。
“希望新娘永远记住这一幕,”唐敬霄掀起眼皮,没回答真夜的话,反而说起别的事来,“安陵,听说你一直在关注某个水利的招投标,中标金额是十二个亿,据说利润可以达到百分之叁十,我可以帮你,前提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能有百分之十就不错了,结款困难,还一堆融资票据……”真夜无奈地摇
,“敬霄你说吧,我不觉得自己一定能帮你。”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叶正仪的妹妹——应该叫明玉,从
渡下来之后,得了很严重的病,至今都没有治愈,这并不是重点,按照我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他们家族的
一旦感染,很容易引发特殊疾病。”说到这里,唐敬霄露出真实的笑容。
“如果找几个患有传染病的
接近他们,会不会让这个家族灭亡?”
“确实是很下作的手段呢,像敬霄这样的
,就算是报仇,也是问心无愧的吧?”
真夜半开玩笑地回答,内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
,他猜到了唐敬霄的计划,对方能大胆地告诉自己,必然留有后手,而他要拜托自己帮的忙,也不言而喻,毕竟这是相当于杀
的事
。
传染病,常见的就是流感、肺结核,那么罕见一点的,就是艾滋病、乙型病毒
肝炎……唐敬霄居心之狠毒,让真夜都觉得难以置信。
到底是有多恨啊。
如果这是一场试探,也让真夜毛骨悚然。
“怎么,你跟明远安的
儿上了一次床,心就彻底漂浮了?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