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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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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第二部(55-58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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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频频搓手道:

“兰姑,我不就是做生意么?阜阳秋家既有地产,又富库藏,秋拭水秋老爷的名声忒大,虎死留皮,犯不着借。我一直等着你给我回信,等到了今天,以为秋家看不上我,没想与我做生意,实不是不肯借你。”

绣娘叹了气,显然懒与他分辩,幽幽说道:“大爷当年以高于行的价钱,盘下我那旧小楼,迄今我仍铭记在心,大爷派捎来信,不敢不来相见。大爷有何见教,请直说了罢。”白灯笼轻晃了晃,似是心起伏,强自遏抑,未全形诸于外。

安静片刻,才沉吟道:“天霄城——”

“庇护我主仆俩于危难中,”郎打断他。“我信少城主,不信须长老。至于秋老庄主的藏宝,我既没见过,更不知是否真有,我家小姐心智有缺,于此亦是一无所知,这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而是有心无力,无从帮起。

“大爷若要为须长老做说客,乃至强迫我主仆改换阵营,恕绣娘难以从命。”袅袅娜娜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且慢!”那急急迈步,抢到郎身前,举臂拦阻。因两易位之故,灯笼映亮了男子的面孔,阙牧风终能看清他的长相:

约莫四五十岁,面孔油亮,方大耳,生就一副讨喜的富贵相,唇髭浓密如厚厚的齐眉浏海,教不禁想像他喝蛋羹时,该是何等狼狈。微红的狮鼻看得出长年浸于美酒香醪,也可能来此之前喝过几巡,微醺未褪,仍带三分酒意。

形貌透著酒色财气,难免印象欠佳,但男子那与上唇厚髭同样茂密、略呈八字的乌浓刀眉,大大缓和了富贵之感,仿佛随时都在笑的眯眯眼和红润苹果肌亦极招好感。

如此趣致的长相,看一眼便决计不忘,阙牧风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但他离家六年,过去在钟阜时也不甚热衷于大间的应酬,识有限,做不得准。

可以确定的是:从“大爷”毛手毛脚拦路的颟顸,可知并无武功根柢,步履虚浮不似作伪,体力亦甚不济,才一动便已气喘吁吁,面色微变。

“兰……兰姑,既来了,听一听须长老怎么说也不亏。做生意嘛,货比三家,本是常事。若觉须长老在理,金风巷那厢也

毋须再回,你家小姐我自有法子接出,保管三两天内,你主仆俩便能团聚。”

(糟糕!须于鹤居然也在这里!)

阙牧风忽然意识到“大爷”的身份,对照他买下弹剑居小院并著整片街区,扩建成如今这般千门万户气象的豪奢手笔,多半八九不离十。

绣娘的语声本就轻柔,兼且逆风而出,转身后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大爷”却坚持不肯让道。正自僵持,蓦听院外一朗声长笑:

“小娘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如此良宵,与大爷把酒赏月一叙旧,同衾共枕,温存些个,岂非妙哉?”

大笑声里,魁梧昂藏的巨汉从另一,满硬鬃竖如剑戟,虎步龙行,气势;虽无金甲,却有巨灵神降的烜赫之威,眇目覆的乌鲛眼罩瞧着十分狞恶,与霜亮的白牙相辉映,分明是妥妥的形,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兽化之感。

阙牧风未见过这厮,但渔阳的独目高手不多,外门功夫要练到如他这般英华隐隐、欲发不发,气势具形,若有实质,堪比一流内家高手的境界,更是屈指可数。与须于鹤、“大爷”份属同一阵营的,也只一位,便是来自“烟山北望”烽烟楼的宇文相

以武功造诣言,这厮没准比须于鹤老儿更加棘手。阙牧风无从判断反天霄城同盟有几位高手在此,若仅宇文相,凭他与燕犀联手,要带走绣娘应非全无机会。

燕犀与宇文相在堂上手一事,阙家二郎已有耳闻,宇文自恃身份,想必未出全力,但小丫鬟难保也没留着一手;以二敌一,或可抵消带走绣娘的劣势。不得已时,他更不忌讳弄一弄“大爷”,杀它个不得不救,首尾难顾。

打定主意,一摇身畔少:“要打架了,你行不行?”惊觉燕犀浑身僵硬,肩湿凉一片,异样的滑腻隔着薄衫亦能察觉。连推几下少才回神,见宇文相现身,娇躯微震,咬牙道:“那厮极是难斗,让我来。你先带绣娘走。”

阙牧风哭笑不得。他在遐天谷统领近两百的“鹘鹰卫”,一呼百诺惯了,不料今夜却被个小小丫鬟随手指挥,还派给他护花后送的好差使。“我谢谢你啊。别把揍哭了,怕他爹妈上门理论。”

燕犀跃出树影,直到鞋尖踏地、威风凛凛拉开拳架,才突然噗赤一声笑出,没能喊出“放开那个的”之类的经典台词,意外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阙牧风又气又好笑:“你这笑话反应有点慢啊。不知打起来怎样?”母亲将燕犀的拳脚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那

骄傲的神气,甚至没察觉到亲生儿子有些吃味。

只比少稍慢一步,阙家二郎与燕犀并肩而立,恰与驻足狞笑的眇目客、于廊间僵持的两形成等边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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