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掐痕。
霁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令
心悸：“澹台月…你的命暂寄于此，若再让他心伤至此……”她没有说完，但那
森然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说完，霁清子不再看澹台月一眼，身影瞬间消失不见。随着她的离开，殿外天空的恐怖异象也迅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殿内，只剩下澹台月跌坐在地，抚着剧痛的脖颈，望着霁清子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她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也知道，经此一事，她与霁清子之间那本就微妙的关系，将变得更加紧张和危险，但为了公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
的衣裙，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再次投向穆月所在的内殿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红尘劫本就是炼心之火。公子，您必须挺过去。而月儿，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直至…生命的尽
。
第十章:濯尘心
内殿，穆月呆愣愣地在坐在椅子上，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件衣衫。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小芷祖孙惨死的画面，她们生前的
音容笑貌，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撕扯。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与愧疚，几乎要将他吞噬。
“嗒嗒嗒——”
脚步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在死寂的殿内却格外清晰。不是月儿那种的轻盈，也不是琉璃那种雀跃，而是一种沉稳的步伐。
穆月没有抬，他知道是谁。在这个宗门里，是这个脚步声的…只有她。
霁清子停在他面前，没有说话。她没有如往常那般静立，而是缓缓地在他身侧坐了下来，侧着身子把靠在了穆月的肩上，距离近得穆月能嗅到她身上那独特的，还夹杂着一丝极淡若有若无的幽香。
她依旧穿着那身便于战斗的银色战铠甲，只是那双平
如同寒星般锐利的双目，此刻却仿佛柔和了许多，只是静静地靠在穆月的肩上。
长久的沉默在两之间蔓延，但这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宁。穆月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像是一座沉默的山，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恶意。
终于，穆月带着浓重疲惫和沉重的嗓音说道：“清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霁清子没有立刻回答，她用那异常白皙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这个动作与她平杀伐果断的形象格格不
，可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抚慰。
“你若无用…我等存在，意义何在？”没有华丽的安慰，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
穆月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抬。他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道：“我只是…看着她们死在我面前…我……”
“生死
回，本是常态，特别是在这方世界之中，主…您也是知道的，不是吗？”霁清子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穆月心一震，“但令你痛心者，便该死。”
她的逻辑简单而直接，她不在乎什么凡或修士，也不在乎什么因果对错，她在乎的只有他的绪。谁让他难受，谁就该被抹去。
穆月终于缓缓抬起，月光下，他的眼眶泛红，脸上还有未
的泪痕，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看向身侧的霁清子，她正微微侧看着他，眼神专注，那双
邃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穆月此刻脆弱的模样。
“清子…”穆月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死寂，“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软弱？”
霁清子看着他，翘了一下嘴角，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独属于他们两之间才有的玩笑：“那…是自然有点~心伤成这样，不像要做掠夺诸天仙子的。”
“……”穆月有点无语，什么啊这是！
不过，这话若是旁说来，定是嘲讽，但从她
中说出，配合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别扭的关心，却让穆月莫名地想笑，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散开了一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我也觉得挺丢脸的，但…小芷她们…也确实很可怜…不应受到如此对待…”
气氛稍稍缓和，穆月吸一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部排空。他靠在墙上，仰看着殿顶的黑暗，眼神逐渐变得幽。
“清子……”他忽然问道，声音恢复了冷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碧云圣地最强的，是什么境界？你若是去的话…有几分把握，可以……可以灭了他们？”
这个问题石
天惊，但霁清子闻言，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她只是依然靠着穆月，依然挂着浅笑，她看向穆月，用那低沉而肯定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碧云圣地，最强应是其闭关的老祖，渡劫期，具体是何种层次我也不知，不过至于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