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后。那声音,正是张弘范!而帐篷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强压着怒气的清冷
声——是芙儿!
黄蓉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这厮,居然到了
夜还纠缠不休!
她屏息凝神,将耳朵贴近了厚实的帆布。只听张弘范用一种带着几分自怜自伤的语气说道:“郭小姐,你总以为我是在强迫你。可你哪里知道,我这是真心仰慕啊!说起
感,我张某
也有一段伤心往事。我早年娶过一门妾室,待她恩宠有加,谁料她竟是个不守
道的贱
,背着我与权贵私通!我那颗心,当时真是……”
帐篷内,郭芙冷冷地打断了他:“张都统的家事,与我何
?夜
了,请回吧。”
张弘范却仿佛完全没听出她的逐客令,反而更加来劲了:“当然与你有关!正因如此,我见了郭小姐你,才更是惊为天
!你不仅容貌绝美,更难得的是那份英姿飒爽,那种不让须眉的豪气。我们军中
子多是粗鄙,唯有你,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又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我自第一眼见你,便神魂颠倒,
夜思慕啊!”
郭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厌烦:“我再说一遍,张都统,我已经有夫君了。”
黄蓉在帐外听得拳
都硬了。自己
儿何等的骄傲与心气,竟被这登徒子如此肆意地用污言秽语骚扰。
帐篷里的张弘范却
声一笑:“有夫君怕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
各自飞。何况我听说你那夫君早就不知所踪了,你何必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苦守?郭小姐,你嫁给我,我保你立刻享尽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还不
够,又压低声音,抛出了更具诱惑的诱饵:“你以为在军中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打败蒙古
?太天真了!如今朝中,贾相爷一
之下,万
之上。相爷对我青眼有加,言听计从!“
“你跟了我,我替你在相爷面前美言几句,你想带多少兵都可以!两百个兵太少,怎么说也得两千个兵啊!“
“打仗,也要讲策略!跟着我,咱们可以打最漂亮、最扬名立万的仗,杀鞑子也能杀得从容潇洒,何必像现在这样,天天去打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苦仗、硬仗?”
这番话,将家国
怀、儿
私
、权势利益糅合在一起,说得是天花
坠,无耻至极!
郭芙听到“两千个兵”,不由得眼神一亮,半晌没有回嘴。
黄蓉在外面听,肺都快气炸了。这卑鄙小
,不仅亵渎她的
儿,更是将郭家一门忠烈看得如此不堪!什么漂亮仗,什么从容杀敌,在他眼里,不过是向上爬的阶梯!靖哥哥在襄阳浴血奋战,芙儿在这里苦苦坚守,为的便是山河无恙,岂容这等
佞之徒在此玷污?
她不再犹豫,身影如一道离弦之箭,无声无息地绕到帐篷门前。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隔空一弹,一
巧劲已经解开了门闩。她身形一闪,便如一缕青烟般钻了进去。
帐篷内,烛火摇曳。张弘范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些什么,郭芙则为静静的听着,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他们谁也没有察觉,有
进来了。
黄蓉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就在张弘范脸上还挂着那副自以为魅惑的笑容时,一只冰凉的玉手已经印在了他的背心要
。
“砰!”
一声闷响,张弘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双眼一翻,整个
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整个帐篷,在这一刻安静得落针可闻。郭芙目瞪
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
,心中剧震,正要拔剑喝问,却见那蒙面
子缓缓抬起
,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一丝熟悉的温柔。
“娘!”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她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扑进了黄蓉的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将这些
子所有的颠沛流离与担惊受怕,都尽数倾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是
儿家最安稳的港湾。
黄蓉心中一软,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怜惜。她轻轻抚摸着郭芙略显凌
的
发,柔声道:“傻孩子,芙儿受苦了。别怕,娘来了,跟娘一起走,咱们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听闻此言,怀中的郭芙身体却微微一僵。她缓缓地松开手,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推开了黄蓉。
黄蓉一怔,端详着
儿的脸,只见她泪痕未
,眼神中却多了一份不同往
的执拗。“你……还在生娘亲的气?”
黄蓉的声音有些
涩,那
的冲突又浮上心
——刘真那小混蛋的无心之失,芙儿的
怒要杀他,自己
急之下的阻止,最后是芙儿那句“当山贼当上瘾,和刘真混在一起,忘了爹爹刚死”的诛心之语,和自己那一记失控的
掌……
“是也不是。”郭芙摇了摇
,别过脸去,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黄蓉的心揪得更紧了:“那……到底怎么了?”
“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