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美式，没加糖。他小
喝着，眼睛盯着门。
然后他看见了她。
不是从门进来的。她从咖啡厅内侧的包厢区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穿西装
的男
和一个穿套裙的
。她穿着白色丝绸衬衫，黑色高腰西裤，高跟鞋敲在
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叶若曦。
杨生的手指收紧，咖啡杯在手里微微颤抖。
她正在说话，侧脸对着他这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第三季度的
临床试验数据必须在本周五前提
，fda的审核窗不会等我们。」
「明白，叶总。」旁边的中年男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快速记录。
「还有，」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另一个年轻些的男，「新加坡那边的合
作方，你亲自飞一趟。我要看到签字盖章的协议，不是邮件里的承诺。」
「好的，叶总。我订今晚的航班。」
杨生看着她。这个距离，他能看清她嘴唇开合的弧度，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
下
，她眼神里那种不容置疑的冷淡。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没有拍出这种气场——
不是刻意摆出的姿态，而是浸
骨子里的掌
控感。
她忽然转，视线扫过咖啡厅。
杨生下意识低，假装看电脑屏幕。心跳在耳朵里咚咚作响。几秒钟后，他
抬眼偷看，她已经继续往前走，朝门的方向。
她的团队跟在她身后半步，保持着恰好的距离。没有并肩，没有逾越。
杨生放下咖啡杯，站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起来，但身体先动了。
他拿起电脑包，朝门走去——不是直接走向她，是走向旁边的书架区，假装要
拿一本杂志。
他们的路线在离门三米处汇。
叶若曦正在听下属汇报什么，微微侧。杨生从她身边经过时，闻到很淡的
香水味，像雪松混着一点柑橘。他停下脚步，转看她。
她也正好转看他。
眼神汇的瞬间，杨生看见她瞳孔微微收缩。非常细微的变化，普通根本
不会注意到。但他看见了。她认出了他。
然后她的视线移开，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一个无关紧要的路。她继续对
下属说：「预算超出的部分，从b组项目里调剂。我不接受任何借。」
「是，叶总。」
杨生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门。她的背影挺直，步伐稳定，高跟鞋的声音
规律而坚定。玻璃门自动打开，她走出去，消失在刺眼的阳光里。
咖啡厅恢复安静。
杨生走回座位，坐下。电脑屏幕暗了，他按了空格键唤醒。文档还是刚才那
页。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已经凉了，苦味更重。
手机震动，是技术主管发来的消息：「抱歉杨工，临时有会，改到三点半可
以吗？」
杨生回复：「可以。」
发送键按下去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他打开短信界面，新建消息，
收件输那个只联系过一次的号码——上次她发来「谢谢」的号码。
他打字：「伤好了吗？」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停顿了三秒。然后他按下去。
消息显示已发送。
杨生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端起凉咖啡一饮而尽。苦得他皱眉。
三点二十九分，技术主管到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姓陈，有点秃顶，
说话语速很快。他们寒暄了两句，陈主管就带着杨生往叶氏子公司大楼走。
「刚才在咖啡厅看见叶总了。」杨生说，语气尽量随意。
「叶总？」陈主管笑了，「你运气不错啊，她很少来这边。一般都是去总部
大楼。」
「她经常来这家咖啡厅？」
「听说她喜欢这里的咖啡豆。不过我也就见过两次。」陈主管刷卡进大楼电
梯，「叶总可是大忙，集团上下几十家公司，她都得盯着。」
电梯上行，杨生看着楼层数字跳动。「她看起来很年轻。」
「三十岁，但管起事来比五十岁的老江湖还狠。」陈主管压低声音，「不过
能力强也是真的。她接手集团五年，市值翻了三倍。底下都服她。」
「服还是怕？」
陈主管看了他一眼，笑了。「都有吧。不过杨工，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就好。」
对接工作花了两个小时。杨生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