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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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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吾家之千里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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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2还有一章

六月十三,当赵葭抵达临秦(大荔)时,秦国承诺割的第一批粮食正沿着渭水往下游运来。

他们在岸边观望,却见被重量压到吃水线下的船只源源不断朝码驶来,在临秦靠岸后,赵氏那些于计算的官吏眯着眼打着算盘清粟麦,船上的秦地看着一袋袋粮食被扛下去,羡慕得直咽水。

未来十年,秦都得饿着肚皮运粮东来了……

赵葭吁了气,他们百渡泾,归来时却仅有五十不到,但看到眼前这一切,袍泽的牺牲便是值得的。战争结束了,活着的暗自庆幸,战死者也没必要太过悲伤,他们家中能分到不少抚慰田、粮——与后来的商鞅变法后的秦不同,赵氏武卒战死后,除非他家里已经绝嗣,否则军功田不会被没收,而是能传给下一代,官府还会派些劳役、氓隶去帮忙耕作。

随后赵葭他们一行抵达临秦城门,这临秦就是大荔戎国的都城,自打八年前灭亡后,大荔先后受秦、魏统治,现在换成了赵氏,对于他们而言也并无区别。

因为赵无恤近来住在这里,临秦又被选做新郡的首府,刚到任的赵氏官吏便组织手修缮在战争里被损坏的城楼、城墙,如今看去焕然一新,城楼上刷了新漆,阳光一照,明亮生辉,虽然秦地硝烟才平息不久,但临秦已经是一番战后太平的好气象了。

就在城门边上,他们受到了先前没有想到的热切欢迎,两排甲胄鲜明的羽林侍卫挺立在此,好似两行白杨,远远看到赵葭等过来,便在鼓声和号角中齐刷刷地行礼致敬,让赵葭等从中穿行而过,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赵无恤也穿着朝服,站在城门边上笑呵呵地看着赵葭过来。

赵葭连忙两步并作三步迈过去,远远便下拜顿首道:“弟尺寸之功,侥幸而回,岂敢让兄长亲迎?”

赵氏丁不旺,赵无恤的兄弟四更只剩下他一个,此外除了被委以重任,外放做傀儡国执政的赵伊,赵广德外,全族男丁仅有五六而已,且都是年纪小的。可也就是这些赵氏年轻一辈,却有一种对赵无恤的痴迷崇拜,赵葭也不例外,在他们眼里,这位家主堂兄无疑是本族里五百年一出的英主,带领赵氏战胜宿敌,持晋国国政,甚至横扫诸侯,称霸中原。历史上赵成子、赵宣子、赵文子、赵武子这春夏秋冬四季之阳加起来,都不如他伟大。

赵氏子弟的自信和自傲已经抵达了峰,所以赵葭才会带着百余秦国,只为证明赵氏比晋君强!

如今赵无恤亲迎,等于承认了他此举的价值,赵葭怎能不激动莫名?一时间里尽是诚惶诚恐的话。

“渡泾秦,犯岐北,震雍都,促使秦国降服,你此番立下了大功,是赵氏的英雄,又为我解决了麻烦,我怎能不降阶相迎?”

赵无恤笑着将他扶起,拍去他身上的灰土,随即顾左右曰:“纵横秦地千里,又平安归来,此吾家千里驹也!”

千里驹之名,从此终生与赵葭相伴……

……

相迎城,安顿好疲倦的兵卒后,赵无恤暂未理会跃跃欲试想要过来与他搭话的戎,而是为赵葭举行一场小宴,让他说一说这些天的经历。

虽然对赵葭这些天的冒险略有耳闻,也能猜出个大概,可听他亲描述他渡过泾水,越过晋军曾抵达过的侯丽等地,向岐山进发时,席上众也不由为他喝彩。以百余孤军敌国腹地,还真是非常所为啊。

随后赵葭说起他烧了杜阳,告诉秦赵军前锋来了,并效仿《绝秦书》的体例和格式,留书一封,致使雍城震惊,秦伯惶恐时,赵无恤拊掌而赞,让他把所写的檄文再复述一遍,让笔吏一一记述下来。

“今赵氏上卿,顺应皇皇上帝之命,惟恭行天之罚,统全晋之力,挥师渡河,以临泾渭。张矜亿怒,饰甲底兵,旌旗十万直指雍城,吾等乃上卿前驱,烧尔小邑,以予告诫:若秦之社稷危亡,七庙隳为土瓦,非赵氏敢忘伯益、飞廉,乃秦先绝我之好也……”

等赵葭念完这段后,赵无恤已是赞不绝,同时更加喜此子。赵葭远胜其兄赵广德,不但有胆子,还有见识,真不枉送他进临漳学宫学了三年,这样文武双全的后辈,若好好培养,十年二十年后出将相指可待。

不过赵葭的故事还没完,这之后才是最为刺激的。

“秦得知杜阳之事,又被我留下的檄文所激,遂出动岐北各邑千余来追杀吾等……”

数十骑着马在陌生的国度里躲避追剿,亡命天涯,说到惊险处,连赵无恤也为他捏了把汗,跟着赵葭回来的不到一半,大多是这期间折损的。

“秦似是铁了心要将吾等杀尽,察知往东走的路被断绝,吾等只能向北走。到了豳地附近,吾等骑乘的马奔波十后已极为疲惫羸弱,渐渐被秦车骑追上包抄,眼看只能回拼死一搏,恰在此危急关,却有一支戎车骑杀了出来,赶走秦……”

赵葭对赵无恤道:“这些戎,便是此番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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