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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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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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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门,那就铁面无私了,非有真才实学难九品之列——

庾希以《易经》向全炳问难还有一个考虑是为了等下刁难陈之,既然对全炳问难都可以超出《诗》、《论》、《礼》、《传》,那对陈之为什么不可以?

丁春秋、褚文彬分别回答了庾希的问难之后,到了陈之,陈之从书案前一站起来,满堂俱静,诸士子简直是屏气凝神看着陈之缓步走上前,朝堂上众官一躬身,澹然而立,静候庾希出题。

庾希抬眼打量了一下陈之,问的是与全炳同一个问题——“论天不与同忧”,庾希这样做是有他的用心的。

之答道:“天者,道也,道之功用,能鼓动万物,使之化育,道则无心无迹,圣则无心有迹,内则虽是无心,外则有经营之迹,则有忧也,故曰天不与同忧。”

陆纳和徐藻都是微微点,陈之此论,言简意赅,把“天不与同忧”之意阐述得清晰明了,非苦学思、浅出者,不能道此。

堂上诸都是松了气,认为陈之经术这一关应该是过了,不料庾希眼睛一翻,问道:“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岂非道有迹乎,如何说天道无迹无忧?”

神都是一振,关心陈之的则暗暗担忧,因为庾希现在已经不是问难,而是双方辩难了。

庾希的《周易》是家传之学,庾氏家族对《周易》之学研究甚,庾希亦以通《易》闻名,现在庾希就是要以自己擅的《周易》来折服陈之。

之略一思索,答道:“乾坤简易是常,无偏于生养,无择于物,不能委屈与圣同此忧也。”

庾希抓住陈之没有回答“天道无迹”这一漏,追问:“天生万物、雕刻众形,岂曰无迹?岂曰无忧?”

之应声道:“此天无为之为也,其雕刻正见其不雕刻也。”

徐藻心里暗赞:“妙,之此言把‘天不与同忧’这一论题说尽了、说死了,就此论题庾希没办法再辩难下去,之过关了。”

却听庾希道:“答得不错,不过此题我先已问过全炳,你已有了准备,我对你另有一问——”

刘尚值忍不住“嘘”了一声,他实在是气愤,若是由他来回答这个“天不与同忧”也可以勉强答得上来,但庾希的辩难他刘尚值是绝对招架不住的,问难变成辩难,这已经是在刁难了,而子重一一化解,回答得极妙,可以说是占了庾希的上风,但这个庾大中正却借此题已出过,还要继续刁难子重,哪里还有半点高门清贵的风度,简直是无耻!

刘尚值这一嘘啸,便有几个同样不满的寒门子弟出声相和,堂上庄严气氛一时然无存。

丞郎褚俭一拍身前几案,喝道:“肃静!”

堂上安静下来,众都看着庾希怎么刁难陈之。

庾希也觉得自己有点风度稍逊,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必须难倒陈之,否则传扬出去,他堂堂庾氏高门、北地《易》宗,竟不能折服一个寒门少年,那真是羞耻之事。

庾希道:“试论‘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这是《周易》“艮卦”的卦辞,庾希对此卦研究最

之答道:“凡物对面而不相通,否之道也,目无患也,唯不相见乃可也,施止于背,不隔物欲,得其所止也,背者无见之物也,无见则自然静止。”

这一阐述中规中矩,但庾希显然不会仅仅是问难的,他要辩难,手中麈尾一摆,问道:“老子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与此意相通否?试论之。”

之答道:“是也,施止于无见之所,则不隔物欲,得所止也。若施止于面而不相通,强止其,则邪并兴。”

刘尚值在心里骂:“太过分了,这就要求《老》《易》结合、玄儒双通才能回答的问题,试问堂上诸士子除了子重哪个能够?”

庾希又问:“隔物欲有二义,哪二义?”

关于“隔物欲”的辩难,就在半月前陈之与祝英台、祝英亭兄弟就辩论过,当下答道:“一者不见可欲,有可欲之物陈吾前,恐其衷曲也,不面对作平视而转身背向之;二者见不可欲,物之可欲,每由其面,倘见其无可欲乃至可憎可怖,则庶几无为面所迷惑矣。”

庾希还待再问,一边危坐的陆纳实在忍无可忍了,出声道:“庾中正若想与陈之辩难谈玄,还请改如何?这里还有五县的士子等待庾中正考核啊。”

庾希老脸一红,摆摆手,示意陈之下去。

之一躬身,转身走回自己的书案边坐下,神色始终如常。

现在到刘尚值上前答难,庾希被陆纳那意含嘲讽的话弄得很是尴尬,自感大失颜面,也无心再问难,自陈之以后的四十名士子都是敷衍了事,九十六名士子全部通过了经术考核。

庾希命各县县相带着本县士子退出署衙正堂,却道:“钱唐县相冯梦熊、待品士子陈之留下。”

之就知道没这么好过关,接下来应该是讨论他的品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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