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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汴京-杭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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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下官依然以明岁灾旱为念,又有一些国事,向陛下进了三策,希望能于国家有所裨用。”

王安石也略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石越如此固执,但他今却似乎格外的平和,竟然只是淡淡一笑,“子明倒真是固执,你我同殿为臣三年,很可惜从来没有过谈。这次子明出守外镇,再会不知何期!”

“下官岂敢和丞相谈学问?丞相的大作,下官大抵都拜读过,非下官所能及。”石越这话半真半假。

“哈哈……若子明不配和我谈学问,这天下似乎没有可以和我谈学问了。子明的佳作,我也是全部拜读过的。可惜三年之间,竟白白错过,可叹,可叹。”

石越越听越觉得奇怪,不由打量王安石几眼,暗道:“这是当我永别给我送行呢还是拗相公吃错药了?”嘴里却不过诺诺而已。

王安石表颇为奇特,似乎是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略带严肃地说道:“子明,某家有一事不解,不知子明是否可以坦诚相告?”

石越心里暗暗称奇,“丞相但有所问,敢不尽言。”

“嗯,我很想知道子明为什么坚信明年必有旱灾?按理说,梦中之事,真假难料,而子明如此坚持,必有原因。”

石越顿时吃了一惊,心中这才知道王安石是真的明。不过他在此时相问,未免又透着政治的幼稚,石越别说不能说,便是能说,亦不会对自己的政敌坦诚相告。“这事谁又能肯定,不过防患于未然罢了。”

王安石倒是出奇的坦率,苦笑道:“此事风险如此之大,岂能是防患未然就可以轻率开的?子明既不肯相告,我也不好勉强。不瞒子明,这事若放到另一个身上,我就要怀疑他是故意阻碍新法。”

“丞相明鉴,下官决无此心。”

“这我自然知道,子明和那些徒知祖宗之法不可变的流俗之,毕竟不同。三年前读君之著叙,我就明了,否则三年之前,便不能容子明侧身朝堂之列。”王安石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傲然。

石越再也料不到王安石和自己说出这种话来,看看王安石的神色,绝不似作伪,他不禁说道:“以丞相之明,自能知下官之心,与丞相无二,都是为了百姓河山。但是下官所不解者,似司马学士、范纯仁之辈,何尝不是为了百姓河山,丞相奈何不肯相容?”

王安石苦笑了一声,“彼辈便是存了好心,奈何学问迂腐。司马光通各朝典故史料,却不知变通;范纯仁不及乃父多矣,他们又如何可以与子明并论?若是他们如子明般,虽然不是全然同意新法,却能拾阙补遗,于新法多有补益,某家何至不能相容?子明今虽然出外,他却必定会坐上今天我的位置,到那时候,子明才知道此辈徒有虚名。他们今不能助我,他亦不能助子明。”

石越心里虽然不能尽然同意,却也只有默默不语。

“子明少年得意,锦衣玉食,民间利弊困苦,难以尽知。这次出外,一定要四处走动,不必以官场逢迎为意,把时间花费在游之中。皇上以漕司、仓司、知州三职付子明,就是希望子明可以不必把时间用在逢迎往送之中,可以四处巡视。而生平若有所想,只管在杭州大胆施行,积累经验之后,他方可行之于天下,以展胸中抱负。我今为国家理财,施行新法,皆是在地方官时所得,若是一直做京朝官,也不过一俗吏罢了。”王安石语气谨谨,倒似长辈在叮嘱一个大有希望的晚辈一般。

石越这时候才知道王安石和自己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想到自己一开始就利用王安石,慢慢巩固培植自己的政治力量,而王安石对自己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恶意,心里又有点惭愧又有点感动。又想到二只要同殿为臣,“相逢一笑泯恩仇”,终究是个幼稚而且风险极大的想法,又不禁有点遗憾。

“多谢丞相教诲。”石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后生可畏,我又岂能于子明有什么教诲。少年俊杰之中,惟子明、桑充国及犬子三而已。”

“丞相……”王安石如此大反常,真流露,石越心中实在不能不感动,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明年灾害之事,朝议已定,绝不可为。孙固固执难辩、吕惠卿、蔡确于下官多有成见,朝议纷纷,下官几乎为天下之罪。此时再说,已是徒劳。不过下官向皇上已献数策,他万一不幸而言中,盼丞相能以天下苍生之念,体惜无辜元元,助皇帝通过救灾诸法,则下官受恩实多。”

王安石正色道:“这是什么话,若真有灾荒,我岂敢不顾百姓之生死?子明尽可放心。”

“另有二事,下官亦曾与皇上言及,但恐到时候朝议反对者太多,皇上不能采用。丞相若能嘉纳,亦是大宋之福,百姓之幸。”

“哦?是什么事?”

“下官陛辞,向皇上上三策,其一为救灾;其一则是下官料定王韶此后必有大胜,王韶统军严明,知羌,又有勇气,本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有他在西边,诸夷心服,不敢妄动。但是本朝成例,一旦王韶大胜,羌略平,必有大臣向皇上进言,召回王韶,酬以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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