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了。我辞别了德洋，向正在给一个前锋营士兵包伤的叶台走去。
还不曾走近他，忽然我跟前有个士兵猛地站起来道：“医官，我等了半天了，怎么还不
到我？”
正在包扎的士兵道：“你有什么大碍？我的伤可比你重。”
那个前锋营士兵大概是新来的，我并不认识。他的胸前有条长长的刀伤，这
倒也硬朗之极，叶台撕开沾满血的旧纱布时，他眉
也不皱一皱。和他争执的士兵道：“呸，前锋营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虎尾营在战场上哪点落后了，他妈的，吃的你们分得多，连医营里还要抢先。”
那前锋营士兵这时已包好了，站起身来道：“虎尾营的，每次战阵上你们还不是躲在我们身后，居然还有脸来争什么功。哪天你们也如前锋营一般能建下大功，那你们便吃得多吧，前锋营定无一句怨言。”
这些话依稀有点象蒲安礼的
吻。我听得有些不快，正待说什么，那虎尾营士兵已
跳起来道：“妈的，你们前锋营有什么臭
的，老子当兵时，你小子只怕还在吃
。”
虎尾营建功自没有前锋营多，前锋营是武侯的亲兵，一路上冲锋陷阵，都是前锋营打，立下的功劳有近一半在前锋营。那个虎尾营士兵说起功劳也没什么话好再说，便拿年纪做文章了吧。他比那前锋营士兵大了近十岁，说吃云云自是胡扯，但这话一出，前锋营的士兵也有点怒气，道：“妈的，你又算什么货色？”
他们一吵，医营中的伤病员几乎都开始对骂起来。中军大概仍不象右军那样平均发放粮，前锋营和锐步营要稍多一些。以前前锋营和锐步营出击次数多，多发点别也无怨言。如今都是在城中守备，这样只怕有不少在心底不满了。医营中登时
成一片，以前诸营的矛盾都
发出来，一片嚷中，有在骂着路恭行，有在骂虎尾营统领朱天畏，甚至有个在骂前锋营时连带我也骂了两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知诸营中的矛盾竟已到这等地步。我待维持一下秩序，但此时都在气上，我喊了两声，哪里有听得到？这时，忽然那个虎尾营士兵“呛”一声抽出腰刀。
在医营里，虽然没带长兵器进来，但腰刀还大多带在身边。他一抽出腰刀，登时有不少也抽出刀来，看样子，竟是马上便要火拼。我心中一急，大声哼道：“住手！”
我的声音不太大，但也让他们怔了怔，这时，门也传来了一声大喝：“住手！”
一个四十来岁，长得很高大的军官大踏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队亲兵。这正是虎尾营统制朱天畏。
中军五营，数虽则不一，都是
锐。虎尾营虽比不上前锋锐步两营，但身处中军，岂有弱者？朱天畏当初也是前锋营中出来的，从下级军官做起，因战功一直做到虎尾营，一向也有智勇双全之称。他一进来，那些虎尾营的士兵都垂下，刀也不自觉地收回了鞘中。
朱天畏走到那个首先争吵的士兵跟前，猛地一个耳光。“啪”一声，那士兵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这时，门又传来路恭行的声音：“快住手！”
他也前脚后脚地冲了进来。一进门，见我和朱天畏都在里面，他怔了怔，又大声道：“兵刃一律
鞘，不得妄动！”
他走到朱天畏跟前，行了一礼道：“朱将军，我的部下太过失礼，请朱将军原谅。”
朱天畏露出一丝嘲讽之色，道：“路将军客气了，虎尾营的岂敢与你们前锋营争执，我定要重重办他。”
他的话里，隐隐的也含着对前锋营的不满。路恭行道：“朱将军，如今全军正值多事之时，万万不可自相火拼，朱将军，还望你原谅我营中这等无知之徒的无礼。”
他的话很是诚恳客气，朱天畏脸上抽了抽，似乎也不无所感，道：“路将军，我将我营中的弟兄带去了。”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向叶台告辞后，将几个争吵的虎尾营士兵带了便走。等他走后，路恭行也命将刚才与虎尾营争吵的那士兵押回营去，才向我道：“楚将军，你也在这里啊。”
此时我已问叶台要了
药来，道：“路将军，现在中军五营的矛盾如此之大么？”
路恭行点了点，和我一起走出营去，道：“是啊。五营中，前一阵子前锋营和锐步营的待遇最好，便很受另几营嫉妒。现在虽然待遇一样了，但另三营的不忿之气未消，很易摩擦。”
我叹了气。离开前锋营不过也十几天吧，没想到中军已成了这样。我道：“现在君侯还有什么策略么？”
“东门也被封死，
翅难飞了。唉，我真的担心，我们只怕支撑不到文侯的援兵。”
我道：“对了，信使已经回来了？”
他也长叹一气，道：“若是回来了，那还好一点。可是到今天为止，仍是渺无音信。说不准，那些信使根本没能回到帝都，半路便已被蛇捉住了，文侯在京在还在盼着我们班师后庆功呢。”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信使未能到达帝都，那我们便真的是在等死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