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也进不得,退又退不得,武侯一世英名,难道真要毁在这里么?
路恭行这时道:“楚将军,我要回营了。你也回去么?”
我道:“是啊。龙鳞军里现在有不少
都生病了,我是来向叶医官取
药的。”
“都一样啊。”路恭行有点颓唐,他望着在风雨中的箭楼,那里,几个士兵有点无
打采地注视着城外。“军中瘴疫横行,若再这样下去,文侯的援兵便是来了,只怕也要来不及。”
这种想法我也有,但是从路恭行嘴里也听到这等想法,更是让我觉得心寒。路恭行虽然一向是未料胜,先料败,很是持重,但却向来不曾丧失信心。可现在,他好象也已没什么全身而退的信心了。
如果我要死在城中,那该如何呢?以前在战场上偶尔也想到过死,但那时这念
只是一闪而过。我没什么亲
了,便是战死,无非让辎重营在纪录簿上添上一个战死的有功之臣,大概连抚恤也不用。如今想想,依然如此。
但是,我心底已有了些牵挂。
不是因为白薇紫蓼,也不是苏纹月,而是她。
如果我要战死,我死前最想看到的,还是她。
雨打在我额
上,让我微笑着摇了摇
。随着我摇
,
发上的雨水被甩开了,额
也一阵冰凉。我道:“路将军,你也对叶医官的医术也太没信心了吧。”
“不是没信心,”他淡淡地道,“记得我们刚碰到蛇
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
我道:“记得,你跟我说过,若共和军驯养了一队蛇
,我们不知该如何应付。”
他点了点
,道:“正是。那时只是对城中零星出现的蛇
觉得奇怪,只以为那是些共和军驯化未成的野兽。但如今看来,蛇
绝非是被
驯养的,那些蛇
如此聪明,和
几乎没什么两样,共和军绝没这个本事来驯化它们。那么,蛇
只怕并没有什么背后的
物,而是自己出现的。”
我道:“那又如何?”
他这时反倒笑了笑,道:“楚将军,你的勇猛,我也一向佩服。但为将之道,需有智有勇,你勇则有余,智未免不足。”
他突然说起这些来,我也笑了笑道:“是吧。”
“蛇
若有什么
驯化,那么那背后之
必是要击败我们,也最多是将我们赶尽杀绝而已。若是自行出现的,那么它们击败我们后又会有什么目的?”
他的话让我猛地一震,我喃喃道:“是啊,难道,它们是要把所有
都杀尽了?”
共和军纵然想消灭我们,但我们若投降后,也能有一条生路的。可蛇
如果是想要把所有
都杀光,那么投降后也无非是死路一条。而一旦我们败亡,那么蛇
趁胜出击,世间会是如何一副景象?
我打个了寒战,都不敢再想了。这是,路恭行道:“楚将军,我先走了。”
我道:“好吧,再见。”
我跳上马,向城西走去,想的却仍是路恭行的话。
※※※
我病好后的第十四天。
这一天是难得的
天,偶尔还有点阳光照下。我仍是去医营取一批
药。叶台的医术当真高明,那些
药虽然煮出来又臭又苦又难吃,却很是有效。
当我拎了两大包
药,刚走出医营,想要上马,哪知那两包药太大,挂在马鞍上便很难再上去。我正想让什么
来帮一下手,一支兵马正从路上走来,我一眼便看见那队兵马带
的正是巡官苑可祥,大声道:“苑将军,麻烦你帮一下手。”
苑可祥扭过
,看见了我,笑道:“楚将军,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来取药么?”
我点了点
道:“来帮我递一递。”
他跳下马,我把药
给他,自己跳上马,他又把药递给我,我挂到鞍上,道:“苑将军,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跳上马,忽对身边的几个士兵道:“弟兄们,这位将军便是与前锋营路将军并称为‘龙锋双将’的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将军,你们看看吧。”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名声倒好象缠着我了,连苑可祥也知道。苑可祥这般一说,他的手下齐齐行了一个礼,道:“楚将军。”
他们的喊声整齐划一,尽管那些士兵都面有菜色,但士气还是很高,龙鳞军虽在吴万龄整顿之下颇见长进,便比起苑可祥这一小队
马来说,军容还是松懈了些。我在马上回了一礼,道:“苑将军,你们今天
直么?”
他道:“是啊。铜城营现在该换岗了,朱将军命我先去通知一声。”
我看了看他的队伍,不由赞叹道:“苑将军,你是怎么带兵的?带得很有章法啊。”
他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无常规。将兵者,当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我咀嚼着他这段话的意思,叹道:“苑将军,你这话很有道理啊。”
他笑了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从小读惯的一部《胜兵策》的话。”
“《胜兵策》?”我回想着军校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