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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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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行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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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

这少年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又道:“那么说来,一个将领百战百胜,一路屠城灭国,那并不算是名将了?”

我叹了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帝国军中,一向以尊崇勇力,相信勇力能解决一切。尽管也是为了结束战争,但以前我被老师传授时,但是说为了摧毁敌抗战的意志,便是屠灭城池也是对的。在一般看来,名将就是由打胜仗和斩级的多寡决定的。可是,随武侯南征,一路上见到的连番屠城的惨象,我实在无法认同这样的说法。武侯为了摧毁共和军的战意而屠城,共和军为了抵抗帝国军动员无数平民参战,从根本上说都一样的残忍,都是将本来无辜的平民当成了工具来使用。可是,在真的面对战争时,我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才算是更好的办法。

“我也不知道。”我叹了气,拍了拍这少年的肩,“真是可笑,我这个老师也实在教不了你一切。不过,军队的职责是结束战争,保护民,如果军队反而屠杀民,或者要民也投战斗,那这指挥官就已经失败了,绝算不得名将。”

我这话好象是在指责武侯了,如果武侯还在世的话,说不定会大发雷霆,又要斥骂我这种之仁。可是,在他战死前,说的那句无可奈何的“不仁者,天诛之”,似乎还在我耳边回响。也许武侯有灵,也会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吧——尽管我这话在军中会被看成有碍军心的异端。

这少年看着我,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懂我说的话。忽然,他站直了,向我行了个军礼。他的军礼还行得不是很规范,我也站直了,向他行了一礼。他道:“楚老师,请你早凯旋而归。”

这个小小的少年象是一下长大了许多。只是凯旋是否,我也实在不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算我战死沙场,那也是我的本份。我只是淡淡地道:“我尽力吧。对了,你叫什么?”

他正转身回去,听得我的问话,回过向我招招手道:“我叫柳风舞,楚老师。”

※※※

文侯府中,已是一片混。今天已是三月初九,三月二十三的天寿节马上就要到了,文侯既要准备援兵,又要准备天寿节,一定焦烂额,怪不得今天来军校试雷霆弩,他也是匆匆忙忙。

到了那挂着“文以载道”匾额的议事厅前,我大声道:“末将楚休红前来缴令。”

和我想象的不同,文侯并没有在指手划脚地指挥手下,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什么。一听我的声音,他抬起道:“楚将军啊,进来吧。”

我缴了令后道:“文侯大,你让我离开军校,可是要我加二路援军?”

文侯点点道:“好象也没别的事要用你了吧。你有什么要说么?”

我跪了下来,低道:“国家用我,末将万死不辞。”

文侯扶起我,微微一笑道:“这些天,我和不少南征军回来的说过,他们说楚将军智勇双全,才堪大用,只让你去教一批孩子,实在太可惜了。”

我不禁一阵感动,也有些脸红。我的智勇双全不知说什么?说勇,可能还有一些,说智,大概只能算从蛇营中盗回沈西平的颅,以及用飞行机逃出来的事了。武侯并不能智出名,但他的智谋已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以机智出名的文侯面前,我这点智只怕不值一哂。

“禀大,末将若不得部下士卒效命,实百无一用。”

文侯笑了笑道:“是啊,我现在看的这个上书也这般说:‘尽其材,物尽其用,三军始可言战。’对了,这个吴万龄当初就是你的部下吧?”

这是吴万龄写的那段里的话啊。这时我才注意到文侯面前那本书其实正是我买的那些羊皮纸。我道:“禀大,正是。此虽枪马无过之处,然调度兵员,整顿秩序,此不作第二想。”

其实,苑可祥在这方面也不比吴万龄逊色。只是他到死,也只是中军一个小小巡官,这方面的本事根本没机会用过。

文侯站了起来,又踱到窗前看着外面,喃喃道:“此职卑微,但这上书不乏灼见,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他所说的‘夫欲战胜者,定谋则贵决,行军则贵速,议事则贵密,兵权则贵一。’这一段,颇为切中军中之敝。帝国军便是军制混,兵权不一,而定谋又优柔寡断,各有各的见解,除了帝君,没一个能最终定下来的。”

这一段话正是我借给吴万龄的《胜兵策》中的话,他也抄了上去了。我道:“此话不假。南征军中,各军的官职也不一样,当诸军间互相调度时,常有搞不清哪个军衔较高而生混。而军中有军,也使得上不能下达,徒增其。”

文侯猛地一拍桌子道:“正是,这吴万龄也说了此点。”他转过身,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道:“可惜我不曾早点看到这篇上书,虽有此心却一直不曾动手。如今二路援军出发迫在眉睫,也没办法了。”

我道:“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征来的新兵,若革除旧弊,心加以训练,事未必不可为。”

文侯走到我跟前,将手搭在我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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