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
白天看上去戒备森严的军营，晚上管得却是极其松散。管营门的小校看到刘、李二
，问都不问即搬开了路障。营外巡视的士兵更为慵懒，听见马蹄声，连灯笼都舍不得高举一下。
“这哪是官军！”李旭跟在刘弘基身后，愤愤地说道。在他的梦想中，大隋军队不能做到传说中的威武仁义之师，至少也是个令行禁止的地方。没想到晚上关了营门后，他和刘弘基还可以大摇大摆的溜出来。
“你心中的官军是什么样？”刘弘基从马上回过
来，低声问。
“至少，至少像罗艺将军麾下的虎贲铁骑！”李旭想了想，低声回答。
伍第一天的印象对他打击很大，此刻他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对比之下，步校尉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则愈发
刻，刻到他恨不得自己立即就变成了虎贲铁骑中的一员。
“兄弟，听哥哥一句话！”刘弘基带住战马，非常郑重地向李旭告诫道：“现实中的事
，永远不会跟你想得一个样。你没有力量改变，就得想办法适应。只有适应了，才能一步步向上走。否则，永远都会被踩在脚底下！！”
说完，一夹马肚子，快速冲进了无尽长夜中。
这就是我想要得到的么？李旭迷茫地看了看。四下里一片漆黑，除了身后的军营外，没有半点间烟火。晚秋的夜风从北方翻山越岭而来，吹透的衣服，吹得身上冰凉冰凉。
“这鬼天气，估计要下雪了！”唐公李渊听听外边的风声，低声说道。
“下了雪，爹爹刚好带着我去打猎。我昨天
中了一支鸭子，明天说不定能一鹿来给爹爹下酒！”李元吉猴上来，抱着李渊的脖子叫道。
“元吉，别胡闹，爹累了一天才回来！”正在亲手给父亲倒茶的李婉儿板起了面孔低声呵斥。李元吉回，冲姐姐做了一个鬼脸，一双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
窦氏夫笑着上前，将永远长不大的儿子抱了下来。下们已经都被她打发了出去，此刻房间中只有唐公夫妻和建成兄妹四个，所以屋子内的气氛显得分外温馨。
窦夫很珍惜这种温馨的感觉，也就是在塞外，一家才能聚在一起静静地说会儿话。如果是在中原，丈夫有没完没了的应酬，家中还有六七个待妾和十几个别的孩子。而作为标准的贤妻，自己还不能流露出半点怨言。
“爹爹也真是，照顾刘家哥哥一个也罢了。何苦为了一个傻呼呼的农家小子费那么大周章！”李婉儿见弟弟没得到应有的教训，把被憋住火气立刻转嫁到了别上。
“你们真的认为跟着弘基来的那个李仲坚是傻小子么？”李渊笑着摇了摇，向儿
们问道。帮刘弘基和李旭洗白身份这件事说起来简单，私下里却有很多事需要运作。特别是这批来历不明的战马，必须尽早抹去一切与突厥有关的痕迹。李渊是个
细，不愿意中间出什么纰漏，所以亲自忙碌了一整天，梳理清楚了其中所有细节后才放心地安排手下去执行。
“那个分明是个刚出茅庐的傻瓜，什么都不懂，说话也怯怯的，没半点英雄气概！顶多是箭得好些，准和力道实足！”李婉儿放下铜壶，笑着点评。
塞外归来的野小子给她的印象非常刻，不像平素常见的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风流倜傥。而是像一个青涩的山梨，闻起来有些诱，但一看表面，就知道其中滋味不会太好。
“刘大哥既然主动带他来投靠我们，此肯定不是一个俗物！”李建成摇摇，不同意妹妹的意见。
“他心思其实挺细的，可能是见的世面少了些。让我那一箭，几乎把除爹爹外所有都骗了过去！”李世民也摇了摇，站到了哥哥一边。能在比武场上掐拿好分寸，既让对方高兴又不流露出让步痕迹的，在他眼中绝对不会是二姐所说的傻小子。
“你爹爹我当年刚朝为官时，比他的样子好不到哪去。”李渊地看了一眼妻子，笑着对子说出自己的看法。“那时候满朝文武论年龄都是我的长辈，论心机都比我。我吓得腿都哆嗦，硬撑着才把先皇的问话回答完！回到家，你娘接过我换下的朝服，用手一拧，居然拧出了一摊子水来。”
窦夫的手悄悄地伸过来，握住了丈夫的大手。的确，那时的丈夫也是个青涩的少年，但都有长大的时候。再青涩的梨子最后都会成熟，都会沉颠颠地压弯枝。自己算幸福的，可以目睹其青涩，也可以品尝其成熟。虽然，青涩的时候是自己一个感受其青涩，而成熟时却有数个与自己分享。
“那是个农夫，怎能和爹爹比！”李元吉瞪起眼睛，大声抗议。
李渊回过，轻轻拍了拍幼子的脑袋，低声指点道：“其实差不多，你们生在富贵之家，只是比家多了分阅历而已。阅历可以补，但一个的天分和骨气却是补不出来的。要我看，这个是块璞，只缺磨而已。这世道马上要
了，咱们李家多帮一个，将来就多一个帮。若是能把他留下来，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助力！”
“世道马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