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找郎中看看。我军中有几名郎中,治疗金疮最为拿手。到底是谁伤了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待此间事了,我去给你讨还公道!”
“多谢大哥!”红拂抬
望了李旭一眼,然后又快速把眼皮垂下。“一些皮外伤,犯不得兴师动众的。我自己就能处理!”
话虽然说得轻松,转过身去,却是一阵轻咳嗽。随着咳嗽声,双肩不断颤动,宛若风中娇花。李旭被咳得心
发颤,快走几步上前去,想帮忙捶一下背。眼看着手掌都抬起来了,又下意识地停在了半空中,定了定神,关切地说道:“还说不妨事。不妨事还会一直咳。听话,你一个
家独宿
庙不好,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家中的跨院刚好有空房间,平时萁儿也有
做个伴儿!”
红拂背对李旭,用手巾轻抹嘴角。趁着李旭不注意,将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的手巾藏
了衣袖。悄然叹了
气,她再次回
,脸上的表
又是调皮,又是失落,“大哥家还有地方么?我今天早晨可是听见,你那里只有两个位置!”
被
提起闺房私语,李旭立刻面红过耳。好在对方只听到了今天早晨他对萁儿的承诺,没听到昨天晚上二
的议论。他想解释一句,跟萁儿所说的话是指自己此生不想再娶别的
,而不是家中不准
客来访。但看看红拂楚楚动
的眼神,又不知道自己那样说,会不会令对方多心。像红拂这样美丽的
子,又何须给
送上门去做侧室。如果她想嫁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豪杰要打
。
想到这儿,李旭的心神略微清醒了些。宽厚地笑了笑,抱怨道:“义妹你好不晓事。居然偷听大哥与大嫂的悄悄话。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不可再犯了!咱们的
,我早跟萁儿说过了。你搬到我那去住,她非常高兴!”
看着李旭被自己捉弄得晕
转向,红拂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本来就生得白皙,伤病之中,肤色愈发晶莹,就像一块羊脂美玉雕琢出来的,若握在手中,定然温润欲化。即便是李旭这般不解风
物也觉得晚霞耀眼,几次将
微微偏开去,几次又忍不住将
拧了回来。
“大哥真是个老实
。难怪婉儿姐姐觉得你厚重可靠!”红拂再次低声轻笑,好像根本没发觉自己方才的举止看上去有多轻狂。“你家中,我是不会去住的。免得被
说你闲话。我一个走江湖卖艺的风尘
子,无论走到哪,都注定被
看不起的。又何必给你家去添
!”
说道自己的身份,她的笑声猛然一滞,
缓缓低了下去。待再度扬起脸来,眼角已经见了泪痕。
见红拂落泪,李旭更是手忙脚
。呆立原地想了半晌,皱着眉
吼道:“没有的事儿。你是娘子军中
将,别
结你还来不及,怎会小瞧了你去。况且若论出身,谁的出身高了。刘备还卖过
鞋呢,怎么没见
瞧不起他?再说了,这大战在即,每个
是生是死还说不定呢,哪有功夫嚼舌
根子?!”
“大哥就是大哥,永远与世
不同。”红拂静静地听完李旭所说每一句话,然后幽然点评,眼泪滚滚而落。
“也没什么不同的。我当年就是个出塞贩货的。刘弘基是盗马贼。窦建德是山大王。天下虽然大,真的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有几个?若是凡事都论个出身,那大伙就都没法活了!”李旭摆摆手,愤然道。
在那一瞬间,他理解了红拂为什么如痴如狂。无论哪个
子为了一个王八蛋等上十年最后却被始
终弃,估计心里也不会比红拂好受。所谓大义灭亲,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其实李靖当年向红拂求婚,只是为了骗对方帮他逃离虎
。一旦逃出了杨素府,红拂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想当年徐茂公为一巨商之子,都不敢娶一个胡
让家族蒙羞。作为韩擒虎的外甥,大隋最有名的两个才俊,李靖肯低
娶红拂才怪。
那堵当年曾经横亘于自己与豪门之间的墙,如今正压在红拂心上。李靖不会娶她,不是因为她品行不端,不是因为她长相不正,不是因为她对婚约不忠诚。而是因为,她的出身于
婢,出身于风尘,而李靖纵然再落魄,也是世家公子!
当年红拂像自己说起这段婚约时,旭子心中就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如今前后一对照,终于将其中猫腻全部相通了。韩擒虎的外甥了不起不是,杨素亲
赞誉的才俊不是?那李密还是世袭的蒲山公呢,不照样被老子打得满地找牙?
看着红拂微微耸动的肩膀,再想想自己多年来所受的白眼。一
同仇敌忾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不再被礼节所囿,他上前一步,伸手拉住红拂的胳膊,“你也别再难过,我娶你!我娶你!萁儿一直劝我给她找个姐妹,如果你不嫌仓促,我明天就可以娶你过门!”
“大哥就是大哥!”红拂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缓缓地将身体靠在了李旭胸
。一
刀扎般的感觉瞬间传遍旭子全身,让他不能呼吸,不能移动。也不知道过了久,也许只是匆匆一瞬,也许是几百年。抽噎中的红拂慢慢收起眼泪,笑着说道:“谢谢大哥。跟你一道说会儿话,小妹心里好受多了!”
“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跟我回家,我娶你。今晚就遣
下聘!”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