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挺直身体，郑重承诺。
“大哥真傻！”红拂又擦了把泪，笑着回应。“大哥根本不懂
的心思！”
“我是笨了点儿！”李旭呵呵傻笑。他弄不明白红拂到底什么意思，只觉得对方的神
不像先前般忧伤，举止也不再透着疯狂。“我不懂心思，但我也不会伤害你！”
“但能做大哥的，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缘。”红拂笑了笑，宛若梨花带雨，“我还是做你妹妹就好了，做你妻子福分，我不敢求！”
“那也行。无论如何，先回家去吧。到我家里，没再敢伤害你！”李旭楞了一下，然后长长叹了
气，劝告。他明白，从始至终，红拂都没想过嫁给自己。她仅仅需要一个证明，证明一个自己不是送上门也没肯娶的弃
。证明不是自己轻贱，而是某些瞎了眼睛。
“先不急。我想再看一会儿晚霞！”红拂展颜一笑，宛若梨花带雨，“啊，我还给大哥带了礼物！”她忽然又活泼起来，少般雀跃着说道。转身跑到琴凳旁，捡起一个绸袋，扬手丢了过来。
李旭是个能为别的快乐而快乐，为别的烦恼而烦恼的。见红拂恢复了正常，虽然求婚被拒，心也变得轻松。一边解捆在绸袋上的皮绳，一边嗔怪道：“你这古怪妮子，来了就来了，又何必带礼物。”
“怕大嫂怪我不懂礼节呗！”红拂调皮地伸了伸舌
，毫无芥蒂地站到了李旭身侧，拉着对方的手，与他并肩坐于花树之下，琴凳之后。“这是账本，突厥武士支取粮
的账本。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偷来的，大哥，你看有用么？”
李旭听得心里一惊，侧再看红拂，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偷账本做什么？你竟然一个去了塞外？怪不得你会受伤？赶快跟我回去，我找郎中帮你疗伤！”
“大哥不是跟我说过，看粮支取况，就能推断敌数量么？”红拂没有起身，而是把肩膀轻轻靠在了李旭肩。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亲生兄长般，可以放心依赖。“我不懂带兵，临阵杀敌也未必能杀得了几个。所以就去原上转了一圈。骨托鲁身边有四十几个部落追随，哪个部落突然多一个挤
的
出来，也不会有留心！”
“胡闹！”捧着沉甸甸的账本，李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突厥及其追随者的具体数量对他来说其实不是非常重要。但他却能感受到红拂拳拳的心。古语云，最难辜负美恩。而美给予他的恩，却不是一夕之欢，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与尊重与帮助。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任
了些。但红拂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心里十分高兴。你既然是我大哥，我这个妹妹总不能什么也不
，被看扁了不是？”红拂轻轻伸了个懒腰，低声解释。
此刻天边夕阳已没，晚霞将最后一缕
光照在周围的桃树上。照得整个桃林如有野火在烧。山风吹过，片片殷红殷红的花瓣便纷纷洋洋洒落下来，仿佛天地之间降了一场红雨。望着天地间燃烧不息的烈焰，红拂清清嗓子，低声吟唱道：“北方有佳，绝世而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声音婉转柔媚，中间夹杂着低低的叹息，宛若细雨洒过浮萍，又像一个久病的少在寂静地后院里欣赏自己早逝的芳华。
众亲卫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刚好听见一曲清哥从林间传来。一时间竟忘了挪动脚步，站在桃林边缘，默默想道：“怪不得大帅发了疯般找她。能拥有如此歌喉，不用见面，光听上一曲，也抵得上小半座城池了。
众均觉惊艳，坐在红拂身边的李旭却听得心里发凉，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拍了拍，微笑着再次劝道：“天马上就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改天，咱们在府里边慢慢听你唱歌！你嫂子拂得一手好琴，刚好可以配上你这幅歌喉。”
“这歌，我是不会在高墙里边唱的！”红拂笑着摇，“大哥有所不知，我小的时候就被关在一座府邸里，天天被
着唱歌跳舞。所以，一看到高墙上四角的天空，便唱不出什么歌来！”
“那就找个春，咱们到溪边唱。再不，找个阳光好的子，咱们到这里来，一边赏景一边唱歌！”李旭心里着急，温言哄劝。他不是不解风，而是从红拂的喘息声中，听到了一种枯竭的味道。这是生命和
神都将油尽灯枯的才呈现的病态，这么多年刀打滚，旭子对死亡的气息无比熟悉。
“桃花今天开，也许明天就败了。”红拂笑了笑，继续摇。“这世间，哪有永远的花开呢。我的傻大哥！”
“今年谢了，明年还会再开！”李旭强忍着胸的痛楚，低声回应。
“明年花下是谁，哪个能料得到？”红拂叹了气，微笑着站起身。“不若且尽今之欢！”
说罢，她俯下身，在琴上轻轻拨弄了一下。然后从琴凳下拿起常用的佩剑，缓缓起舞。“我当年一直想嫁给个英雄，他可以带着我，不再过那种高墙后被当玩物的子。所以药师向我求婚，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
一边叙叙地说，她一边抖动手中利剑。地上和天空中的落樱立刻被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