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年轻的时候会有宫倾慕如斯，甚至因为他的拒绝不惜在宫中搬弄是非，掀起腥风血雨。
苏笙没敢一直借着烛光欣赏皇帝的容貌，她跪伏在地，向圣上行了稽首大礼，“臣
苏氏，恭祝吾皇万寿。”
她今
赴宴穿的是石榴红裙，鹅黄色的轻薄外衫被灯烛映照，显出内里肌肤的莹润白皙，圣上暂搁了御笔，询问她道，“你就是苏家的小姑娘？”
圣上说话的声音并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声如玉石，却把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苏笙跪在地上，额
挨在手背上，轻声应了一句是。
“变成了大姑娘，倒是知道怕了，”圣上瞧她跪在地上规矩板正，叫了一句起。
她的眉眼和从前的小姑娘还是一样的，只是五官长开了，显露出儿家的妩媚，正是如花朵一般抽条生长的时候，身姿更窈窕了些，好像从前不管不顾冲出来与他理论的童和眼前的姑娘并非同一，“朕生得很可怕吗？”
苏笙立在天子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卑不亢，“您是天子，万民之父母，臣自然会怕。”
她没有资格评论皇帝的容貌，但她起身以后，圣上却可以借着殿内的红烛，灯下观美。
苏家的姑娘一向生得很美，要不然英宗贵妃也不能从一众秀里脱颖而出，成为先帝后几年最宠
的嫔妃，但是苏笙长得并不像贵妃那样柔媚得过分，也不像是今在东宫见过的那个太子侍妾十分端庄。
著
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眼似含波，齿如衔贝，一切都刚刚好。
她的身子倚在怀中时格外柔软，唤起“圣上”来也不像现在这样恭顺拘谨，乖顺可怜，等着来亲吻，她衣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而不是浓重的酒气，就那样闭着眼睛任君采撷。
皇帝回过了，觉得自己对着一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有些想多了，“你平饮过酒么？”
苏笙点了，“贵妃偶尔会赐臣佳酿。”
姑母教她喝酒，是因为子微醺时会双颊生红，最是美貌不过，也容易勾动男子
思，但也是隔半个月才让她沾一些，是子常饮的桃花酿，不像是太子今拿来的酒，虽然能品出是上等佳酿，可不适合她这种不怎么沾酒的姑娘喝。
圣上微微蹙眉，那是他皇弟的妃妾，被她一说倒像是自己的一般：“英宗贵妃尚在孝期，还会与你饮酒？”
说实话，英宗去世这两年，姑母是饮了不少酒的，但其实宫中一般只守孝一年，而且皇帝因为是先帝的亲兄长，连百也无需守，照样是荤素不忌，“英宗贵妃不曾饮酒，是因为臣及笄礼上，娘娘说臣已经长大，可以试着饮酒，才赏了我几壶。”
圣上也不是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但她会喝酒还能醉成这样，也属罕见：“既会饮酒，怎么还能醉卧在太
池畔，不怕着凉？”
第3章 美 那是第一次有子讨要他的佩剑……
苏笙半垂眼眸，会凫水的反而更容易淹死，会饮酒怎么就不能醉了。她难道说是殿下坚持要她尝尝新进贡的佳酿，自己不敢推拒才喝醉了？
陛下又非太子的亲身父亲，自然会对东宫的要求会比寻常君主更严格一些，东宫本就难做，这种私下劝酒的事殿下或许只是无意为之，但圣上会不会想得太多就不知道了。
既然皇帝说她是在太湖石边睡下的，那应该是她从东宫返回来的时候遇着的，睡着的除了睡相不好，没有别的笑话可以看……除非，她酒后会打呼噜。
“东宫喜得长子，臣一时高兴，便饮多了。”苏笙低答道：“后来应该是太子邀一起赏牡丹，臣就记不住后面的事了。”
自己未来的夫君和姐姐有了孩子，这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皇帝从小见惯了后宫争风吃醋的事，特别是他的母亲大圣皇后还曾因为亲姊勾引父亲孝皇帝而动了杀机，不免失笑：“苏娘子，你照实说就是，朕不喜欢别欺瞒。”
皇帝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真心诚意希望庶子降生的正妻，顺圣皇后被推崇备至，那是因为祖父文皇帝终身未纳任何妃妾，而顺圣皇后出身极高，又识大体，所以夫妻相和，传下来的美名轶事也就多了。
苏笙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姑姑告诉自己，阿姊和她是不一样的，妃妾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只不过是皇帝后宫众里还算比较显眼的一个妾，皇帝甚至会喜欢她任
娇纵一些，而皇后要心胸开阔，对待圣上所有的庶出子都要尽心抚育，然而一旦变天，嫔妃不过是皇后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只消皇后一句话，她们全都要去寺庙里修行。
圣上挑了她做自己的儿媳
，不图她贤惠大方、心胸开阔，难道图她出身低，图她呷醋？
“臣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圣上说臣欺君，实在令不胜惶恐。”
她又跪到了地上，皇帝叹息一声：“年纪上来了，胆子却变小了，从前朕问你的时候，不见你这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