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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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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韶华馆的岁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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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萍臭烘烘的,呛得鼻孔耳朵全是水。

恶毒的念涌上心绪。

问内监们:“我幼时在花园子玩耍,不慎被钳蝎的毒勾蛰到,疼的好似掉了半条命,什么药都不管用,好多才好,御苑那边有蝎子吗?”

几个内监挠挠,一个道:“才到是知道,自小在乡间长大,还捉来卖给药铺子呢,蝎子喜湿蔽,石缝和有屑苔藓的地方,想来应该有的,不难找。”

“你可知什么蝎子最毒?”

“大黑子。”

“很大吗,我幼时被蛰,是一只小指肚一般的。”

“不只大,是怀孕的母蝎子,秋后正是产仔的时候,毒最强。”

“立刻去找,半个时辰为限,找到大黑子,本宫赏一两银锭子。”

“喏!”

定柔脸颊还肿胀着,用了几药好了些,换药的医是个热心,悄悄给了几粒活血的药丸。

回到韶华馆,刘嬷嬷先持着棍子进去敲打了一番,无有毒蛇之类的脏东西,才让定柔和两个丫鬟进来,采采出门之前在熨衣物,熨了一半,便又拿起了熨斗,添了炭,去翻那堆花红绿,忽然手上似被什么刺了一下,莫名疼起来,龇牙吸气地,反复看了看手,中指红了一大片,越发疼钻心,难以忍受起来,哭得掉下了泪。

定柔问她怎么了,她揉着泪说:“好像什么东西蛰了我一下,在衣服上。”

定柔小心翻开那一摞衣物,采采惊叫一声,两只半寸长,腹胸鼓鼓,模样丑陋可怕,长着螯钳和对脚的虫子爬爬爬,翘着一条带钩的长尾,定柔手背还是挨了一下,刘嬷嬷问声奔进来,也吓了一跳,脱下鞋,要拿鞋底子拍死,毒虫已经匍到了桌子下,定柔拿起针线筐子里的剪刀,一下剪断了毒钩,一手一只捏在指间。

“不用弄死,定是她们放的,还给她们去。”

外院,沈程二和另外两个御妻站成一排,宫和内监在后,刘嬷嬷喊了一声走水,才把他们惊出来的。

定柔两只手背向后,说:“我自来了这里,不知道哪里妨碍了你们,处处跟我过不去,你们想去昌明殿侍寝,我和你们争了吗?我拦着你们了吗?”

亮出手来,御妻和宫们吓得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

雪腻腻的小手,纤巧尖细的指尖两只狰狞的大虫子在挣来动去。

定柔使力一抛,一只落向了沈蔓菱,那厢吓得厉声尖叫,对着身上挥衣抖袖,旁边的程芊芊顿失色,扑通一声栽倒,厥了过去。

定柔晃了晃胳膊,还在手中。

她凶说:“你们想玩,我奉陪到底!”

说罢,指尖一松,两只虫子坠地,绣花小鞋“啪”踩成了两团烂泥。

沈蔓菱和另外两个御妻心惊颤,捏着帕子捂嘴,快吐了,吓得魂儿都去了一半,颈后全是冷汗。

哪来这么号野

说:“还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我等着。”

夜里,西厢只有两盏纱罩灯,定柔打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手背到肘整个肿的像树腕,采采整只手如沙包,疼的不停哭,刘嬷嬷从太医署回来,抹着泪说:“医说了,宸妃只让诊治脸上的伤,其他没有谕,不能出诊,毒虫咬伤她也没法子,止疼丸是太医大才能开的,都要册登记,还说内库房有番邦进贡的解毒药膏,治各种蛇毒也立竿见影,得宸妃的手谕,或皇上首肯,才能拿出来。”

采采呜呜咽咽道:“疼啊,我这手像断了似的,还会到处窜,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

嬷嬷找了根线缠在她腕上:“兴许这毒会沿着筋脉走动吧。”

小屏端了热汤进来,定柔摇了摇,采采也吃不下,小屏看着定柔的胳膊:“姑娘伤的重,毒勾都陷进去了,还好嬷嬷及时挑了出来,不然怕是有命之忧。”

嬷嬷不忿道:“合该蛰她们几下,要疼一起疼!”

到了半夜,采采哭累了,睡了过去,嬷嬷坐在椅里守着定柔,只见额角挂着汗珠,娇的肌肤青黑一大片,煞是吓,胳膊几乎无法动弹。

咬着牙吸了几气,仰倒一躺,另一只手使劲攥着被褥,嘟哝道:“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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