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
。不幸的是，只有我们两个，也许这正是他的用意，想到这一点我更加慌张。
“我认识你，”他说，“这就够了。请问，那个词是什么？”
“为什么不摘掉面具，这样我们可以面对面说话？”我问他。
“贝尔大夫，我的面具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他的话里并无威胁之意，但瓷质面具盖住了声音，每一句话都显得低沉、隆隆作响，像是动物发出的声响。
“安娜。”我一边告诉他，一边用手按住大腿，不让自己逃跑。
他叹了
气：“真遗憾。”
“你知道她是谁？”我充满希望地问，“庄园里没有听说过她。”
“他们要是听说过她才让我惊讶呢。”他挥了挥手上的手套，不再回答我的问题。他把手伸进大衣，取出一只金怀表，啧啧感叹时间：“不久我们就有任务了，但不是今天，你这样不行。很快局势就会明朗，那时我们再谈。这个时候，我建议你熟悉一下布莱克希思的地形和其他客。医生，尽可能地享受这一切，因为侍从很快就会找到你。”
“侍从？”话刚一出，我的内心
处便警铃大作，“是他杀死安娜，也是他割伤了我的胳膊吗？”
“我怀疑是他，”瘟疫医生说，“那个侍从伤了你的胳膊，不会就此收手。”
我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便转过身去，窗户上有一小摊鲜血，下面的野
和枯花中间，一只鸟儿在扑腾，奄奄一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肯定是撞到了玻璃。我为它感到惋惜，为这凋零的生命垂泪，这反应让我震惊。我决心先把这只鸟埋葬，再去忙别的事
。我转身和这位秘告别时，发现他已经走开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拳
紧紧握着，指甲已经嵌
掌心。
“侍从。”我自言自语地重复着。
我对这个没什么印象，但“侍从”这个词激起的感确定无疑。不知为何，我害怕这个。
恐惧驱使我走到写字台，我又看见上面那把早就摆着的开信刀。刀很小，但是足够锋利，一下就把我的指尖刺出血来。我吮吸着伤，把这件武器放到袋里。这刀虽然不堪大用，却足以让我不再躲着做缩乌
。
稍微鼓起些勇气后，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有什么客，我下意识地观察起室内装潢，布莱克希思大宅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除了那个富丽堂皇的门厅，经过的所有房间几乎都发了霉，散发出一
霉菌和腐败的味道。角落里有成堆的老鼠药，
仆胳膊够不到的地方都落满了灰尘。地毯
旧不堪，家具上都是刮痕，银质餐具上污迹斑斑，展示餐具的橱柜玻璃也都脏兮兮的。尽管那些客令生厌，我却怀念他们
七八糟的谈话。他们是这个地方的血
，没有了他们，整个房子就只剩下
森与沉寂。有的时候，布莱克希思才仿佛活了起来。没有了，这地方简直就是令压抑的废墟，只等着落锤把它砸个稀
烂。
我从卧室里拿好大衣和雨伞，出去的时候雨还在下着，空气中弥漫着令窒息的腐叶臭味。我没法确定那只鸟撞的窗户是哪个，只好沿着墙边走，直到发现了鸟的尸体。我将就着用那把裁纸刀作铲子，挖了一个浅浅的坟墓埋好它，
活的时候我的手套全湿了。
我颤抖着开始查看路线。通往马厩的鹅卵石小路围着坪南边绕了过去，我可以横穿坪，可鞋子不太适合。于是，我做了更为安全的选择，沿着碎石车道走，直到左侧出现了一条路。不出所料，这条路也是年久失修。树根顶翻了石块，未加修剪的枝条低垂下来，活像扒窃的手指。我心里琢磨着那个装扮成瘟疫医生的怪，甚感惶惑不安。我抓住裁纸刀慢慢移动，脚下十分小心，害怕一旦失足，林木间就会有东西扑向我。我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穿成那个样子，又不能对他的警告置之不理。
有杀掉了安娜，还给了我指南针。可疑的是，这个昨天晚上袭击了我，今天早上又救了我。我现在还得和这个侍从周旋。我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多敌？
路的尽是一个高高的红砖拱门，正中间挂着一面钟，玻璃钟面已经碎。拱门里边是个院落，院子四周是马厩和屋舍。马槽里堆满了燕麦，几驾马车并排停放着，盖着绿色的帆布来抵挡恶劣天气。
唯一缺少的是马匹。
每个马厩都是如此。
“有在吗？”我试探着喊了两声，声音在院子里回
，没有应答。
一间小屋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缕黑烟，我发现那屋子没上锁，就进了门，脚步声四下回着。屋里没，怪的是，炉子里的火还烧着，粥和烤面包都摆在桌子上。我把湿透的手套脱下，挂在火上方的壶杆上，这样走回去再戴手套时能舒服些。
我用指尖碰碰食物，还温着，看来屋子主并没有走远。马鞍被丢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块皮子，显然是修补中途被打断了。我猜小屋主应该是冲出去处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