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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即嫁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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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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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这样狠心,竟将我弃在这里不顾!”

凄风苦雨一阵,下侧翘腿而坐的宋知书并未反应,只等她哭闹,好一会儿,见她抽抽搭搭像是萎靡下来,他才开,“母亲哭好了?既哭好了,就说正事儿吧。”

恰时丫鬟捧上一盏清茶,他端起来吹一吹,俨然处变不惊。张氏气极,随手拔了上一只凤翚翅的金簪朝他掷过去,“好啊,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我睡不好吃不下,你倒有闲喝茶?”

那厢饮过一,才撩了袍子捡起地上的金簪重新奉上,就势与她对榻而坐,倏而泄一缕嘲弄的笑,“母亲,这些话儿不该是说我,你应该说给父亲听,他老家才是一个没良心的。”

这一笑过,他端正起来,正要说话儿,又见两三个小丫鬟进来点灯,点一盏,便用一个枯黄的灯罩笼上,霎时屋里亮起几明月,却照得他顿感孤苦无依。

而唯一能相依的,就是眼前这个风韵半存的傻,好一个痴心配了条恶豺狼。他忽而又笑,嘴角尽讽刺,“母亲,不是我不替你求,您是我亲娘,我怎么会置您于不顾?只是没必要作那无用功罢了……,您可晓得,是谁要害您?”

“还能有谁?”张氏未细想,将手掌一拍,脆镯嗑出清脆利响,尖尖的、碎裂的如她的拔高的嗓音,“还不就是那个贱种?再有他那个乡野丫!我倒是错看她了,只当她就是个憨兮兮的傻丫,没想到竟有这些心眼儿,只怕是他们小夫妻同心,要一齐置我于死地呢!”

“再有呢?”

“再有……,”她将细眉重蹙,眉尾萧条地下坠着,似坠下张扬跋扈的一生,“再有,一定是小月那个死丫!你不晓得,我还怀你在肚子里时,府中有个丫鬟狐媚子似的着你父亲,我看不过眼,将她打发出去了配,这小月就是她生下的小贱!一定是想着替她娘报仇来了,我瞧她是想瞎了心!”

话说着,盛怒之态又转为柔和,“你爹倒从不是那等沾花惹,从前多少姑娘看重他,他都是洁身自好从不与这些歪缠,是她娘自个儿痴心妄想,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还不是只能配了那起混账酒色之徒?”

一番痴、一番怒,却未说到点子上,宋知书重重喘出一气,心百转千回,一时也犹豫该不该击碎这的幻想,但思及现状,只好说来,“母亲,我瞧不是别个痴心妄想,呵……,是您自个儿在痴心妄想呢。”

张氏惊乍着侧目而望,不过只有这一瞬,她便缓下去,重新绽放出一缕从容的笑,她料定,他即将说出的话儿一定是他自个儿的臆想,当不得真。

“我说替您说话儿是无用功,您只往了想吧。那天,青莲说出她妹子的事来,又说有证据,怎么父亲连证据都没瞧,就直接定了您的罪,并未重罚,只把您困在这里三个月。三个月……。”

他歪嘴笑来,唇间的虎牙是刺向心的匕首,“三个月,恐怕这三个月立储之争即能见得个高下,而高的,不会是舅舅。您别惊,前些我一直疑惑,怎么景王忽然被囚,而舅舅春风得意,我多番提醒,他们只不当回事儿,恐怕早已中了别的计了。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未睡,细细思来,总算想出个所以然,父亲是景王的,只怕还从您这儿套了不少舅舅的消息去。”

“什么?”张氏振了身躯,乍惊之下,胸中波澜滔天,而嘴上说出的话儿,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宽慰自己,“不会不会,你父亲最烦这些个党争,他还常常同我说,叫我别把你舅舅的事儿说给他听,时时耳提明面告诉我,叫我张家少同这些事儿歪缠一处呢。”

“他不这样说,您又怎么能放心的将事儿告诉他?”宋知书缓缓笑着,每个字儿都似风刀霜剑,“再往长了想,恐怕他当初娶您,憋的就是这个主意。这样也好,母亲,您困这三个月,正好撇清与张家与舅舅的关系,纵然将来舅舅败了,也牵扯不到你我上来,我这边儿会再去劝一劝他,怕只怕,他向来一意孤行,为时已晚矣。”

好半天,张氏脑子里搅作一团浆糊,名利纷争已蓦然从她心里退出来,仿佛那些只是安稳生活之上的追求,眼下,安稳遽然被动摇了。

沉默半晌,她扯出个涩的笑,嗓子里卡着个什么,不上不下,堵得她声音哑而沉,“你这孩子,尽是胡说,你爹纵然对你凶一些,那也是你平没个正形的缘故。说到底,这也是他做爹的一番苦心,你怎能说出这些话儿来编排他呢,莫说他,就是我听见了也伤心。”

她脸上如山水叠嶂,满布重云,宋知书揪着心,笑两声儿,“也不过是我瞎猜,只是母亲这三个月就安心将息着,切勿闹事儿啊,三月后局势定下来,我一准儿让您出去。还有就是,父亲若再问您什么话儿,再别什么都说了,咱们留个心眼儿总没错,记住,不论谁来,说什么话儿您都别信,只信我,晓得吗?”

张氏只茫然点了,直盯着对面墙上一排雕栏玉翠的支摘牗,直到他走后,那双眼也未转个方向,仍旧直楞楞地瞅着。

牗窗里只有寒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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