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道:“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吧。”
她已和自己开解了无数次,便当前世是一场梦罢了,何必一直沉溺过去。尤其是在这几
,她更是每
都暗自说这样的话。
她不想再在此处,更像是逃避,疲累道:“我今
与你来这处,就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会嫁给你。我哥哥应了你,但我却没答应。”
若是再早些年,有
对林良善说:“以后说不准,你自己都不想嫁给江咏思呢。”
她一定会追着那
,怒骂他:“我这辈子只嫁给咏思哥哥!”
林良善想的是,即便是再难,她也要让林原尽早辞官,寻一处僻静的地界安居。世事难料,不能再拖了。依着林府这些年各处铺子和田地,也有了不少积蓄。这足够他们过活。
前段时
,她已让陈娘将账簿拿与看过清算。他们只揶揄她是想以后嫁
后掌中馈,却未猜中她的心思。
至于这以后京城中的事,与她再无丝毫瓜葛。
可在她转身要走时,有一个小和尚端了茶水过来,恭敬道:“施主,这是寺里新煮的清茶。”
待将茶水放置一旁的石桌上,小和尚又离开了。
“善善,你既然不愿,我就不再提这件事,也会和你的哥哥说清。只是这寺院的清茶出名,既是来了,你便与我共品一杯,我再送你离开,好吗?”
“我们已许久未曾这般相处了。”
他的话颇有些怀念的意味,让林良善忍不住顿住离去的步伐。
“好。”他向来说的是真话。
林良善看着他娴熟流畅地倾倒茶水,指骨分明的手执起紫砂壶,将清亮的热茶倒进同是砂制的杯中。
她接过递来的茶杯,于氤氲的水汽中,晃眼觉得对面之
的眼有些晦暗。
可再细看,他对她温柔道:“近来天气寒凉,你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喝些热茶当驱寒了,里面有些姜片。”
尽管林良善闻到姜片的味道,有些犯呕,但她还是端起,轻吹了些气,轻抿一
。
本不想再喝,可在见到那张清隽面容上的笑意时,她还是决定不拂他的好意,直把那杯茶饮尽。
她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也不用送我,我自己……”
话未完,林良善就感觉脑子一阵昏沉发麻,她不禁手撑着桌面,晃了晃
。再睁眼,面前却开始模糊一片,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形重影。
“善善!”一道急声,伴随着搀扶而来的手。
“……”
她彻底昏倒在他怀里。
***
金州,作为大雍朝南地边境,与南疆接壤。
在建朝初,该地就不太平,后历代皇帝皆派武力镇压,守军将领更是直从梁京城调派。只是天高皇帝远,随着国运势弱,相连城池的将领恣意行事。以至于管辖愈加松泛,南域扰
不止。
前几年,各地起义不断,金州也开始冒出俗称的正义之师。再加之被大齐暗派的
细怂恿,更是要掀翻了这块地。
只不过这样的状况在这两年减弱不少,因谁都未料到镇北王竟主动请缨,来到这处镇压兵
。
初时,那些残留守军皆不认同镇北王的领导,大抵又会与前一年来此的蒋旭一般,连吃败仗。金州可是与北疆大不一样。
但镇北王手中握有兵符与圣谕,即便不认圣谕,那兵符却能调兵遣将。
几仗打下来,不过耗费月余时间,便收回一城,且抓住俘虏千
。众
皆疑,但接下来令他们更震惊的是,仿佛镇北王能得知敌军的动作,每次都能在先前截断敌军的动作,无论是粮
的运输,亦还是暗袭的防卫。
更何况镇北王治军严谨,短短一年时
,军下士兵便不敢再懒惰怠慢,皆为了更高的军功,扑身战场中。
可不久前,在夜袭平月城时,镇北王战马受惊,似发了癫痫。敌军首领趁机挥长刀砍向他的腰腹,几乎砍断了半截身体。
镇北王二子匆忙赶去救护,却难护生身父亲。那夜,营帐之中,有难抑的痛哭声传出,直听得众
哀伤不已。
可也是在那夜,有几个亲兵将领目睹了镇北王将兵符
予其二子的骇然之举。
“此后,你们需得唯我儿命令是从。”
已断气而亡。
有
不服,但这时,先前那些攻敌计谋,多数为镇北王二子所出的消息在军中流传。
从军之
,除去上面的部将,剩余的不过是大字不识的士兵,即便有反对声,又能做的了什么?甚至有些反对的部将不过一两
,就被镇北王二子召去营帐,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归服。
金州城池已收复十之七八,闵危倒也不如何急切剩下的二三分。
他本想亲自动手了解闵戈
命,却未料到千里之外的梁京城中,有
比他更急切地,想要闵戈的命。
如此也好,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