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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世界:白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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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巫者丹努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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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是先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丹努许恬不知耻的向因陀罗呼唤道。

「吶,因陀罗呦,我肚子好饿啊,你应该不介意我跟你瓜分一点粮食吧。」

「……」因陀罗睨了一眼霸佔着他的床,擅闯山林的不速之客,没有应答。

饱食一顿山珍野味后,丹努许重拾,容光焕发的感激道,「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丹努许没齿难忘。」

「你是何,何故无视沟也要隻身犯险。」因陀罗看得出来,眼前之非泛泛之辈。

「吾名丹努许,乃是为寻救世主而周游的流者。」

然而因陀罗却是良久沉默的直盯着丹努许,平静的目光,似在审视打量。

「告诉我你脸上黥纹的来歷。」因陀罗平淡地单刀直道。

丹努许闻之一惊,略显迟疑了,毕竟在亲眼目睹过因陀罗后,此少年的确令自己有莫名熟悉的安全感,但仍与梦境中的“救世主”差距甚大,丹努许心中尚存顾虑。

就在丹努许面色沉重,犹豫之际,因陀罗再次以平稳地语调出言不逊。

「你自以为是,实为一卑贱的基彻得,何故誑言,大逆不道。」语调虽缓,然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喔,没想到避世而居的子,居然也晓得黥刑,着实令意外啊。」丹努许反唇相讥。

类擅自将我奉为子,擅自给我灌输了他们自以为是的知识,他们从未问过我自身的意愿,这一切并非我所愿。」因陀罗面无表的阐述事实。

闻言,丹努许不禁垂首默然,无话反驳,良久。

正当因陀罗打算劝丹努许打道回府时,丹努许缓缓说道,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降生于八阳祸世期间,一双紫眸稀世罕见,我自幼便被梦境所扰,那个梦一成不变,它阐述着黑阳蚀,七阳荼毒间的景况,一天一天侵蚀着我的意志,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说着,丹努许伸手解开身上襟束袍和缠绕胳膊的绷带,「我因为一次轻率惹祸上身,经歷无数次刑求与生死关,甚至被国王威胁,要剜下我的眼睛作为收藏,被迫接受这一切的我身心瘁,我也曾怨天尤,我也曾愤世妒俗,但我熬过来了。」

丹努许褪下了身上所有衣饰,一丝不掛的将自己遍体鳞伤的赤身展露于因陀罗面前,见识了那一身狼狈,因陀罗瞠目哑然。

「在我被处决前一晚,我一成不变的梦境產生的剧变,我这才明白了属于我的天命,我与生俱来的使命,而我也从斩首台倖存下来,虽被纹上黥刑,但不置可否,这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项里程碑。」

丹努许一手抚着自己脸上的黥纹,另一手则抚着身上纵横错的伤疤,那些就彷彿是他生命中最光荣的勋章。

「他称我为巫者,我不置可否,巫惑也,诬衊也,污痕也,皆成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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