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让别
好过的吧?”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
,轻轻落在了陈卓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弦上。
凌楚妃……
是啊,楚妃……
她那么强大,那么聪慧,那么耀眼。
如果……如果是她……
或许……只有像她那样……才能真正保护好身边的
?
才能不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和无力?
阿妍一番言语,便不着痕迹的将“本事”、“倚仗”、“不教
欺”这些陈卓此刻心
最热的念想,系在了那凌楚妃的影子上。
陈卓自不会立时便信了这来历蹊跷的丫
,更不会就此去找凌楚妃讨什么慰藉。
可那“需得变强”、“或要借势”的念
,却如同一粒芥子落
沃土,悄没声息,在他那
麻似的心田里栽下了苗
。
阿妍瞧着他那副目光闪烁、神思不属的模样,心知这点拨已然落下了影子。
她不再多话,只矮身蹲在一旁,扮作知心解闷的小妹妹,默默守着。
……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冰凉的地面上,映照出窗外修竹孤寂的影子。
陈卓背对着窗户,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石雕。
他从竹林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但并未点灯,也未曾合眼。
方才与阿妍那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字字诛心的对话,在他本就混
不堪的心湖激起了更加汹涌、更加痛苦的波澜。
“是不是……还不够厉害?”
“那位……郡主姐姐,看起来就很厉害呢……”
阿妍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
,与陆府门外那不堪
目的画面、与薇薇最后那声绝望的“陈卓”、与自己那刻骨铭心的无力感
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无法挣脱的、充满了自责、愤怒和对力量极度渴望的漩涡。
他知道阿妍来历不明,或许别有用心。
但他无法否认,她的话戳中了他最
的痛处。
是啊,不够强……
所以护不住……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卓周身气息愈发沉凝,却非止于悲苦,更似渊渟岳峙,内里却蕴着一
焚心蚀骨的戾气。
那是窥见己身微末后,生出的自毁之念,与一
欲攫住虚空的癫狂。
恰在此时,书房门扉无声滑开一线。
凌楚妃的身影悄然立于门外。
许是圣莲濯的灵觉通明,早察其归,更嗅得房内那浓得化不开的死寂与枯槁。
她未即
内,眸光如星,落在那道孤影上。
此刻的陈卓,较之以往,凶险更甚,亦更形疏远。
仿佛有无形壁障,将他与尘寰隔绝,独囚于无边苦海。
凌楚妃心
一沉,忧思愈重,虽不知陈卓途中遭逢何事,然此等
状,绝非寻常伤怀可比。
她未发一言,便飘然
室,反手阖门,声息俱无。
月华清冷,为斗室唯一光亮。
凌楚妃未近书案,于丈外寻一净洁蒲团,敛衽端坐。
她只是静坐,如佛前一盏长明琉璃灯,清辉微吐,不灼不耀,唯以这无念无求的相伴,试图化开一室沉沉的绝望。
更漏声歇,唯余死寂。
陈卓似无所觉,泥塑木雕般,纹丝未动。
凌楚妃也没有试图去打
。
她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陈卓本能地感受到了微弱的安全感,或许是他内心那场关于“强弱”、“对错”、“责任”的狂
风
暂时有了平息。
他那一直紧绷着的背脊,似乎也微弱地松弛了些许。
凌楚妃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变化,轻声开
道:
“书院那边,关于下月文试选拔的细节章程,江鸣
拟了一份,但其中有几处关于考核标准和
才录用范围的界定,似乎与你我之前商议的略有出
。我已做了标注,明
你若有空,我们需再仔细斟酌一番。”
她试图将话题引向了具体的、需要他运用理智去处理的事务上。
“另外,”
她顿了顿,她以例行通报的平淡语气继续道:
“天策府今
传来密报,城南几处据点近期似乎有邪道修士活动的迹象,手法诡秘,与之前几次事件隐有关联。”
“虽然规模不大,但时机微妙,需多加留意。神监司那边……沐掌司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只是暂时还未有定论。”
她将外部的威胁和潜在的责任,不动声色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陈卓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些具体的信息而有了细微的反应。
凌楚妃见状,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知道,点到即止。
又过了许久,久